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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文屋 > 综合其它 > 摄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 > 摄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 第8节
  “父亲母亲万安,秦姨娘慈安,各位姐姐妹妹妆安,弟弟好。”
  打完一遍招呼后,坐上的二姐和五弟,还有六妹亦纷纷立起身回礼。
  父亲眸中含笑,喊她过去:“好孩子,快起来,过来坐。”
  沈蜜走过去的时候,二姐沈如笑着用眼神示意她坐自己旁边,沈蜜冲她会心一笑,走过去坐在她身侧。
  落座后,众人复又开始用餐,沈蜜举起筷箸刚吃了几口,就听父亲在饭桌上笑吟吟道:“蜜儿,过几日便是你生辰了,今年,你想要如何操办啊?”
  沈蜜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么,今日是六月十五,再过五天就是她的生辰了。
  上辈子最后那几年,她基本都没过过生日,是以现在竟把自己的生日都给忘了。
  沈蜜甜甜一笑,乖巧道:“全凭父亲做主便是。”
  沈黎拖长调子诶了一声,捋了捋短须笑道:“蜜儿,先前你可是年年都把生辰当做头等大事,早几个月就巴巴地在那儿等着盼着,日日围着父亲说道要礼物,今年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长大一岁,就突然懂事了?”
  沈蜜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去,崔氏见状,在一旁帮着她道:“老爷,当着这么多兄弟姊妹的面说,你让蜜儿的脸面往哪儿搁,蜜儿如今大了,明年就要及笄了,可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儿,你要私底下问她才是。”
  崔氏一贯圆滑,说话做事都是及有分寸的,这番话,若是放在上辈子,足以让沈蜜感激她好长一阵了。
  沈黎颔了颔首,想了想道:“也罢,那这回的生辰宴就全权交给你继母去办吧,不过,这回生辰,你想要什么贺礼,总可以说说吧,眼下你姐妹弟弟正好都在,你一并说了,也省的到时候他们没有头绪,反而准备的不妥当了。”
  家中每当有哥儿姐儿过生日,其他兄弟姊妹都必须准备礼物,这是沈黎定下的规矩,意在促成兄友弟恭,姐妹情深的家风。
  沈蜜抬了抬眸子,一双美睫微动,她欲言又止:“若是兄长能回来……”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崔氏截住了,她边笑边道:“蜜儿,你父亲是问你要什么物件,你可别会意错了。”
  沈蜜闻言,听出了她让自己别提的意思,再看了眼父亲不太好看的脸色,便讷讷的闭了口。
  大哥和父亲闹僵已经快一年了,父亲不许他从戎领兵,想让他踏实在县府做个文职,到时用些人脉关系,升至县丞,也可以照顾家里。
  可大哥血气方刚,一心弃文从武,哪会甘心困于清河县府这一方天地,招呼都不打,就半夜离家去了永州,投了神机营当兵。
  父亲接到来信后,气得不行,奋笔疾书写了封若不归家就断绝父子关系的信回去,是以去年过年,大哥都没敢回来。
  沈蜜记得,上辈子她嫁到永州后,才跟大哥重新联系上了,那时候大哥已凭着自己的本事升至了校尉,军营的生活,让他每日都是心中畅快的,除了与父亲的关系。
  可眼下,沈蜜也想不出办法来缓和他们父子的关系,只好今后徐徐图之了。
  于是,她改了口道:“礼物呀,我自然是想要的,姐姐女工好,我便向姐姐讨一柄蝶戏荷花图样的绢扇好了,至于弟弟妹妹,弟弟书法写得好,给我写一副墨宝如何?妹妹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年方六岁,坐在秦姨娘身边,身着粉裙,白糯如团子的沈岚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对着那一张懵懂的小脸,挽唇笑道:“小妹妹嘛,送句吉祥话,等着收红包就是了!”
  沈蜜话音刚落,屋子里众人便笑作一团,气氛瞬间活泛起来,沈岚眨巴着黑汪汪的大眼睛,嗲声嗲气道:“大红包,姐姐我要大红包。”
  众人笑得更欢了,平时一贯温婉的沈如此刻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秦姨娘则是用袖子掩着唇角,身子颤个不停,连同方才板下脸来的沈黎也爽朗地笑出声来。
  一直到那人进来,屋内的笑声方戛然而止。
  傅昀州身着一袭淡月色玄裳,袖笼处用银线勾勒出祥云图案,如云间朗月,行走间楚楚谡谡。
  他手中持着把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手心轻敲着,目光清冽如泉,通身有种渊渟岳峙的气势。
  众人齐齐起身,惶惶上前行礼请安:“参见傅都督。”
  傅昀州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了一番,掠过沈蜜时,停顿了数秒,他不紧不慢道:“本都刚好路过,听着你们欢声笑语,便想进来瞧瞧,沈大人,没打扰吧。”
  那嗓音如金石坠盘,清润圆嘉,悦耳极了。
  沈黎浑身一震,赶紧道:“怎会,都督愿意进来看看,下官全家开心都来不及。”
  作者有话说:
  萧策:我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过阵子都督会拿我出气
  最新评论:
  【一会是本侯一会是本督就很出戏,建议统一下或者参照哪个朝代称呼
  】
  【好家伙,我都有点想磕张淮和女主了】
  【hhhh萧策名字很男主】
  -完-
  第9章 对视
  他为何会用上辈子那样的目光看着她
  傅昀州因着他的话,顺势走至圈椅边坐下,漫不经心道:“那便说说看,方才在聊什么,让本都也高兴高兴。”
  屋内一时寂然,众人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只有六岁的沈岚瞧着漂亮哥哥,眨巴着乌黑透亮的眸子,天真答道:“大哥哥,我们再聊三姐姐过生辰的事情呢。”
  话音刚落,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秦姨娘连忙捂她的嘴已经迟了,她担心小孩子不知礼数冲撞了傅昀州,脸上神情惶惶,目光闪烁地厉害。
  出了上回沈珠的事情,大家都有些风声鹤唳,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傅都督,下场悲惨。
  沈黎亦担心沈岚不知礼数惹怒了他,连忙拱手便要赔罪:“小女年幼,不知礼数,望傅都督见谅。”
  傅昀州不以为意,他伸出手朝沈岚招了招,沈岚便挣脱发愣的秦姨娘朝他奔了过去。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傅昀州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傅昀州一把将沈岚捞在了怀中,抱着她语气亲昵道:“那你能告诉我,你们方才都聊出些什么了吗?”
  沈岚瞧着傅昀州俊美如雕塑一般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砸吧着嘴道:“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哥哥都好看。”
  “岚儿,不得无礼,快跟傅都督道歉。”沈黎在一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呵止沈岚的行为。
  傅昀州却摆了摆手,云淡风轻道:“诶——沈大人,你同一个娃娃较什么真?”
  说罢,他又俯身捏了捏那小姑娘的手心,哄孩子一般耐心道:“那你还未回答哥哥方才的问题呢。”
  沈岚被他提醒,如梦初醒般道:“哦……方才是这样的,父亲让三姐姐说想要的生辰礼物,三姐姐一开始说想让兄长回来,后来又改口说要姐姐的绣品,弟弟的墨宝,还有我的吉祥话。”
  她说着说着有些忘了,挠了挠脑袋,抿了抿嫣红的小嘴唇想起来后又道:“接着姐姐就说要给我红包,我就说要大红包,然后我也不知怎么的,大家就都笑起来了。”
  沈黎见她事无巨细地用小嘴巴巴地都说了出来,一时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只好立在旁边默默无言。
  傅昀州微微掀了掀唇,嘴角噙起了一抹笑意,刮了刮沈岚的小鼻子道:“原是如此,大哥哥知道了,这把扇子送你了,拿去玩吧。”
  “谢谢哥哥。”
  沈岚接过他递来的那把折扇,惊喜地眼睛都直了,笑着蹦着回到沈蜜身边献宝。
  “三姐姐,你看,大哥哥送我的扇子。”
  沈蜜没想到傅昀州会把贴身折扇拱手送这小娃,心中有些难以置信。
  她摸着沈岚的小脑袋,对她挽唇一笑。
  再次抬眸时,正好撞进了那双含笑温润的凤眸中。
  傅昀州一瞬不瞬的瞧着她,嘴角噙着的笑意如春日和煦的风,能吹开冰冻三尺的湖面。
  这眼神太熟悉了,上辈子同他成婚后,他每每瞧她,都是这般温雅的模样。
  可那眼神,虽可春风化雨,亦能夺人性命。
  思及此,沈蜜心中一跳,赶紧避开他的视线,垂下头去不再看他。
  傅昀州轻轻笑了笑,转向沈黎道:“沈大人好福气啊,小女娃养出了这般好的口条。”
  沈黎弓着身赔笑脸道:“傅大人谬赞了,实是顽劣的很,顽劣的很呢。”
  傅昀州起身,浅浅笑着,一派恭谦温良让的模样,他的眸光落在不远处的花架上,道:“沈大人,你们方才聊得,本都算是听明白了,虽说是你们的家务事吧,倒也很想插两句。”
  沈黎垂首道:“都督请讲。”
  傅昀州问道:“你家长公子,是在永州大营从军吧?”
  沈黎微微一愣,而后道:“犬子不才,乃都督营中一名百夫长。”
  傅昀州不急不慢道:“我听说,沈洛刚来参军的时候,是跟家里闹翻的吧。”
  沈黎战战兢兢道:“是,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傅昀州慨叹了一声,啧了一下舌,低声在沈黎耳畔道:“家和万事兴啊,沈大人。”
  沈黎立刻垂首应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傅昀州淡淡一笑,讳莫如深地瞧了沈黎一眼,道:“沈大人既然明白了,那本都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对了,沈大人,三姑娘生辰那日,记得也给本都下张帖子,让本都也一起热闹热闹。”
  沈黎抬眸看了一眼傅昀州,连连应道:“是,是,下官一定送到。”
  傅昀州振了振袖,目光在垂着首的沈蜜身上停了一瞬。
  少女云鬓扰扰,脖颈洁白,垂目站在那里,鸦羽一般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动着,她看起来,胆子还是同上辈子那么小,似乎很容易被惊扰的样子。
  慢慢来吧,越是心急,就越不能操之过急,傅昀州将目光缓缓移开,转身离去,他转身时,月白色玄裳的宽袖行云流水般跟着迤逦而去。
  众人因他的离去,皆松了口气,齐声恭送道:“傅都督慢走。”
  傅昀州走后,沈岚拉着沈蜜要她陪她去玩,沈蜜本想陪妹妹去玩的。
  但父亲却突然叫住了她:“蜜儿,你到我书房来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沈蜜也不知道父亲是何意,只跟着父亲的脚步出去了,没一会儿,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在通往宣德堂的回廊里。
  沈黎走在前头,脚步不停,只侧着脸对她道:“蜜儿,你一直想着让你兄长回来陪你过生辰,是吗?”
  沈蜜坦诚答道:“是的,父亲。”
  沈黎叹息了一声,又道:“从前父亲对他那般,你其实心中一直觉得父亲错了,是不是?”
  本以为沈蜜会说是,却没料到,沈蜜摇了摇头,字字清晰道:“不是。”
  沈黎停下了脚步,回头打量这个近来让他有些捉摸不透的女儿。
  见父亲停下脚步,沈蜜斟酌了一番,循循开口道:“父亲没有错,兄长亦没有,错就错在,这小家大家终究难两全上。”
  沈黎瞧着目光灼灼的女儿,一瞬间愣住了,他突然发现,女儿真的是长大了,一下子变得这般通透,一语点出了所有无奈和矛盾。
  半晌后,他言辞恳切道:“女儿,随父亲来书房吧,这封信,你来写给你兄长吧,他看到你的信后,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