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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文屋 > 校园言情 > 我想掉进有你的深海里 > 第五章 为你歌唱 1
  校庆过后,紧接着就是期中考了。
  这两个星期我因为准备期中考,都没跟蒋蔚海见面,在我跟她传讯息跟她说我要准备期中考后,她只回了:「好。」一个字。
  我们之间,似乎除了我主动连络她、去泳池找她外,就没有任何交集了。
  这段时间,我偶尔在下课、中午午休时间找寻她的身影,看见她都是一个人,有时看见薛永乐、王韦凯或我时,会稍微跟我们打招呼,然后又快步离去。
  期中考週,大家都很忙,她也没时间跟我们间聊吧。
  「向皓,去买午餐啊。」上午第四节最后一声鐘声响完后,王韦凯对我说。
  「好。」我起身,跟他离开教室。
  今天是期中考的最后一天,下午只剩一科,所以大家的心情明显轻松许多,就连我和王韦凯也是。
  到达一楼时,我已经看到薛永乐站在那边等我们了。
  更正,是等王韦凯而已。
  「有没有等很久?」王韦凯一看到她,揉了揉她的发问她。
  「没有。」她摇摇头,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嗨,向皓。」她看到一旁的我,向我打招呼。
  「嗨。」我简短地跟她打招呼。
  自从薛永乐和王韦凯在一起后,我们三个几乎每天都会在中午的时候一起去合作社买午餐。
  不过我满像大电灯泡的,我自己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他们两人似乎完全不介意。
  应该说,他们两人常沉浸在两人的世界,所以会忘了我的存在。
  不过我没什么差,反正只是出来买午餐而已,在我买完午餐后,都会很识相地说我要先回教室吃午餐。
  今天也不例外,在我买完便当后,就跟他们说我要先回教室了。
  在我走出合作社后,我看到从隔壁蒸饭室出来的蒋蔚海,她也看见了我。
  「你带便当啊?」虽然这是废话,但这只是我随便想的聊天开头而已。
  她点点头。
  我想像中的有钱人大概就是每天都吃着家里请的厨师做的高级便当,所以她会带便当我并不太意外。
  不过王韦凯就很喜欢吃合作社卖的便当,有时候还会翻墙出去买,果然不能以偏概全,还是有例外。
  她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便当盒。
  打开盖子后,她整个人像是被吓到一样,把整个便当盒摔到地上。
  我往下低头看她的便当时,也吓了一跳。
  死掉的蟑螂和马陆、毛毛虫等等的生物跟饭菜混杂在一起,还有一点泥土,我抬头看向蒋蔚海脸色发白的脸,她的手不断地在发抖,眼眶也瞬间浮上一层薄雾。
  「别怕。」我走到她身旁,握住她不断颤抖的手,把她拉到比较远的地方。
  把她拉到看不见那些被她摔倒的便当后,我微微蹲下,让自己的视线跟她一样高,温声对她说:「那个便当不能吃了,这个给你。」我把我刚刚买到的便当给她。
  还在惊吓当中的她,从制服裙里拿出手机打字,必须要两手紧握住手机才不会让手机掉落。
  「那是你中午要吃的,我不能拿。」
  「我刚刚第三节课已经买东西吃了,这是帮王韦凯买的,我会跟他解释的,你不用担心。」我说了个善意的小谎,希望不要被她发现。
  看她犹豫的样子,我直接把便当塞进她胸前,拿起她的右手抓住便当,「下午还要考试,需要体力,你现在回教室好好把便当吃了,剩下的我来处理,便当盒我洗乾净后再还你。」
  看着我不容她拒绝的态度,她点点头,收下了便当。
  「谢谢你。」她现在情绪比较稳定,可以用一隻手打字给我看。
  「不客气。回去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下午才有力气考试。」我说。
  她点点头,举起手挥了挥,跟我说再见。
  「拜拜。」我说。
  看着她往教室的方向离去后,我回到原处,先去合作社借扫把,把所有的饭菜还有蟑螂那些生物扫乾净,再把饭菜倒到厨馀桶,毛毛虫倒进垃圾桶里。
  弄完这些,洗完蒋蔚海的便当盒后,已经午休了。
  我安静地回到教室,有些人在休息,有些人在准备下午的考试,我小声地把椅子拉开坐下,王韦凯一看到我,低声问我怎么那么晚才回到教室。
  「发生了一点事,我把便当给蒋蔚海吃了。」
  「什么事?」他问。
  「下课再说吧。」我叹了一口气,除了累之外,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每当看蒋蔚海被欺负时,我都会有这种感觉,我明明想帮她,可她却不希望我帮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有心情去复习下午的考试了,我趴在桌上,闭起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我梦见一个长得很像蒋蔚海的女生,她的容貌像是被柔焦模糊了一样看不清楚,只能从身高、发型和她平常戴的发箍知道应该是她。
  她穿着一袭深蓝色礼服,裙摆前短后长,正面能清楚地看见她线条好看的双腿,她穿着一双跟礼服一样顏色的高跟鞋。
  接着,她的样貌逐渐转为清晰,她的神情很哀伤,我看着她右脚跨步而出,想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看着她每走一步,她的双脚就会流血,后来,她的鲜血把那双好看的深蓝色高跟鞋都给染红了。
  我看着她吃痛、说不出话的样子,想告诉她别再走了,却发不出声音来。
  我想朝她的方向走去,但我的脚像是被三秒脚固定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这就是她平常的感受吗?说不出口的痛、每走一步双脚就会流血。
  她是不是,每一天都很痛苦地活着?
  当我想再试着开口叫她时,我看见她的人从脚开始往上消失,最后像灰烬一样被风吹散。
  也像深海里的泡沫一样,随着海流飘散,再也不是完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