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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文屋 > 历史架空 > 龙回汉末后传之诸神战纪 > 第三十二回 挺傲骨 宙斯奋战 据危地 蟠龙来援
  听他话语极刻薄,愈加恼怒的布凯便挺着矛尖指骂道:「不识抬举!无怪乎『先知者』离开前要暗瞩鯊老大派人盯住你;然而尊驾既已过厌四海称王的好日子---那也不难,我的孩儿们都巴不得抓你去邀功呢,这就弃兵刃随咱们走吧!」
  儘管对方人多势眾,群仙、诸神可没打算做那劳什子的俘虏,抡起了傢伙即待与剑拔弩张的人鱼兵復干一架;不过正当两边又濒临驳火的要紧时刻,一旁林立的海底丘壑置高点上,忽有人朝「血鰭族」拋来了数十颗锅盆大的石头,接着更听见阿尔库俄纽斯那熟悉的嗓门喊说:「刘使君,快些带他们退到咱这里来!」
  瞧周遭前几排的十多名丑人鱼已被乱石砸得头破血流,刘汉龙亦不再迟疑踌躇,俟凌厉双剑的炫目彩光復撂倒了各路追兵,便与大伙登上巨人族所扼守的据点;只是虽暂紓遭擒的燃眉之急,但面对那已团团困住丘壑且悍不畏死的包抄敌人,群仙、诸神及眾巨人却苦无解围良策,因虚弱而难发挥「握雷杖」威力的宙斯更颓丧着对他们道:「让我用自毁的瞬间爆破,先助你们脱险吧;『奥林匹斯山』神殿会落到今天如此下场,我难辞其咎之馀又焉能置身度外?各位多保重。」
  「前辈,万万不可!」闻言一呆的刘汉龙连忙拦于路中央,防止他做傻事。
  「你认为这么蛮干---,就可以推卸掉该尽的责任吗?」当希腊诸神着急拥阻间,波塞顿立即寒着脸冷然质问说:「那些子姪、旧部甚至包括我与黑帝斯之所以会变节投靠裘奈,全因你先前太过偏执、昏庸,如今让你有赎罪的反省良机,竟动不动便像个愚妇想一死了之?是男人的话就与咱杀出条血路,另起炉灶!」
  「月狩神」阿蒂蜜丝跟着劝解道:「父亲,徒死无益;现在最重要的,是设法突围并召唤咱失散的兄弟姊妹,方能为赫拉、迪特耳和殉难的伙伴们报仇。」
  「太阳神」阿波罗也于旁即时阻说:「请您务必保重,我等愿随父亲死战!」
  瞧子女都再次投以恳求的眼光,他正欲开口诀别,却听指挥族人们守把要道的阿尔库俄纽斯復吆喝着道:「宙斯,想戴罪立功的话便抄起傢伙一块战斗吧!我倒想看看幸运没死的你---,将来要如何在重建的『奥林匹斯山』神殿懺悔呢。」
  见原本的宿敌居然用这口吻揶揄他,虽晓得人家是基于善意,一向睥睨天下惯了的宙斯果真又因面子掛不住而被激发出王者傲骨,立刻就鼓馀勇的呛说:「赶牛的浑大个,你放心;我一定会叫阁下在神殿的新王座前,让你俯首称臣。」
  正说话间,那数量眾多的「血鰭族」亦于布凯号令声中又已四面游上;刘汉龙儘管不惧,但对这帮悍不畏死的人鱼兵实存颇多疑竇,即向身旁的波塞顿悄问道:「前辈,以它们的身手足可与诸神併列;可是因何一直默默无闻,甘居深海?」
  「与诸神併列?哼!使君也未免太抬举它们了---」波塞顿嘴角先嗤之以鼻的轻蔑一扬,接着便冷眼注视底下那一大群全携盾来攻的「海底暗黑集团军」,表情极度不屑的说:「『血鰭族』纵使好斗嗜杀,然而跟已歷经演化的『罗克族』比起来,充其量不过是对痛楚较没知觉的低级生物而已;急需用人的裘奈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方肯在它们体内施展神通,让布凯及其族亲暂时有像咱一般的功夫。」
  「暂时?」蓄势以待的刘汉龙不禁忧问道:「那---霍尔部眾,岂非难与匹敌?」
  「你应该不至于误认我---是找这另批较像样的人鱼,来充当冤死鬼的吧?」忽謔笑的摇一摇头,举叉备战的波塞顿就再解释说:「裘奈当初为了要快速厚植势力,是连『罗克族』都一併纳入改造的范围;但他倒未曾料及奸诈的布凯会趁机復抄霍尔巢穴大本营,俟获报讯息却又被阳关城的败仗气到无暇处理此事,所以目前极可能增援的『罗克族』战士们---,相对拥有与『血鰭族』同等的力量。」
  刘汉龙听完总算是宽怀了些;但布凯可没打算让这几伙人有再逃脱的机会,待挥动它那桿「猎鲸矛」后即催喝:「全给我提振起精神来,一个都不准放走!」
  俟唤赵云復朝后方射出了敖丙那一枚「龙云火箭」,群仙、诸神亦已各持兵刃扑上去应战---;他适才所言不虚,这帮「血鰭族」獠嘍固然没有壮硕魁梧的体型,不过每隻人鱼几乎均有和他们拆解数招的本事,曾歷经「实体重组」的特遣队成员与波塞顿、基迦巨人倒还能应付自如,皆已掛彩的诸神则渐呈力怯窘况。
  「大伙全退步抗敌,先护住希腊的前辈们------」眼见那以眾凌寡的人鱼兵愈打愈多,当机立断的刘汉龙便又採取「刺蝟战术」,要尽量减低被各个击破风险。
  「使君,这全是些什么鬼东西?竟恁的难缠?」奋力将两条围攻人鱼砸个稀巴烂后,从堡内驳火时起就颇讶异的黄眉童子不禁问道:「不仅出招阴狠,还滑不溜丢的十分狡獪;咱之前碰过的『护塔军』,身手似乎也没它们那么厉害呀?」
  抡舞棒端把欺进的人鱼皆朝礁岩上摜去,沿路卯足劲廝杀的孙悟空亦脱口骂问说:「看不出一群矮子泥鰍兵,居然每个都深藏不漏;它们莫非服食过仙丹吗?」
  「无论如何,我们先杀退了这帮海底恶鬼再做打算---」刀面尽沾鱼血的杨戩一戳翻那正与「使神」荷米斯缠斗酋长,即挡在仍极虚弱的雅典娜身前道:「各位久遭禁錮,最好别太耗费能復原的体力;都退到圈子来,避免让敌人有机可趁。」
  「谢谢你;」一路上早对群仙所施展的战技暗自钦佩,雅典娜便靠近眼前使刀的悍将点头示谢说:「咱素昧平生,你们却肯远来相救,我等皆承各位这份情。」
  混乱中兀抽空转头向她瞥了一眼;杨戩于近距离见此姝染尘的美貌容顏仍散发出一丝勃勃英气,平日虽不太跟异性互动,此刻则破例的道:「时值非常;东、西方仙界既均歷经偌大变故,大家都已算是同舟共济的伙伴了,还分什么彼此?」
  那一直跟在姐姐身后的「信使神」荷米斯忽接口说:「这位将军莫谦;神殿过去儘管也曾听过中土天庭的广纳四方,却哪里知道各位竟于患难之际真拉咱一把?父王日前会一败涂地,儘管是因裘奈那廝恃强窃篡,但我们事先若能拋开门户的成见与华夏互通有无,危急时发送求援讯号,或许就不至于受这窝囊罪了。」
  「是啊---」深自懊悔的雅典娜亦感慨道:「多少年来,咱总以为只有『奥林匹斯山』乃世上诸神的正统,如今方明白什么是『天外有天』了;但叫今日不死,我一定劝父亲与中土密切交流,而且请将军---和眾先进到我们神殿指导搏斗术。」
  自从南天门跟刘汉龙并肩作战后,刮目相看的杨戩已较之前内敛;闻言罢刚要逊谢,一望见阿尔库俄纽斯那边已快招架不住,即向哪吒、鹏金刚说:「三太子、金翅明王,这地方便暂且託两位照看了;我去帮那群大块头,待会就回来。」
  语毕,他即抡刀跃助;雅典娜顿觉悵然若失,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一边,布凯俟蚁聚洞丁纷将眾要犯团团困死在山丘顶,便又得意的昂首狞笑道:「你们已无路可走了;再不乖乖的跟我回『涛吼城』,就准备命丧于此吧。」
  「放屁!」刚用大锤子毙敌的阿尔库俄纽斯率先叱骂说:「一群打滥仗的跳樑小丑;尔等不过是靠着有人撑腰,真认为自己成为上得了檯盘的角哦?我呸!」
  「没错!巨人族的老兄骂得真对---」因连战两场而无法復掀海啸的波塞顿亦帮衬着冷讽道:「『血鰭族』说穿了,只是批阴沟里的鼠辈罢啦;倘非急欲厚植『仙魔联盟』实力的裘奈肯滥竽充数,我爱琴海『涛吼城』内哪有你们立足的份?」
  被倒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謔,加倍恼怒的布凯随即下达了「格杀令」恨声说:「满嘴胡柴的老顽固,我这便让你们瞧瞧---,『阴沟鼠辈』要如何开杀戒;眾儿郎!无需理会上面那劳什子活捉生擒的吩咐啦,给我把他们的头全砍了!」
  见人鱼兵又被激发出嗜血的天性,守在丘壑的群仙、诸神哪敢怠忽?立刻挥舞傢伙与再度衝至的敌人火拼了起来;这一回,围拥而上的「血鰭族」既再无所顾忌,以眾凌寡时则愈加的狠毒、残暴,莫道是阿尔库俄纽斯部属有多位战士已阵亡在对方的矛尖、利刀下,就连好不容易从「涛吼城」地牢越狱的「爱神使」厄洛斯与「艺神」戴欧尼修斯两人,居然也于防线遭突破的抵抗瞬间双双惨死!
  维纳斯目睹她与阿瑞斯的私生儿被长矛插透了左胸膛,落泪哀嚎中正要扑过去抢回尸身,她跛脚的丈夫「匠神」赫菲斯托斯已适时拉住说:「危险,去不得!」
  「我是个对你不忠的妻子,何不让我随他一块走算啦!」悲伤的维纳斯哭道。
  「即使你心里面始终没有我的存在,但我仍期盼你平安快乐---」赫菲斯托斯高举打造兵刃的「铸金锤」将那数名趁机偷袭者逐一砸毙,这便仰着沾满血渍的怪脸凝望爱妻深情说:「我一直把厄洛斯当作己出的亲骨肉,你以为我不难过吗?然而人死不能復生,你若想回到阿瑞斯的身边,就先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你为何要对我---对我那么的好?」见他奋不顾身的尽全力捨命保护,维纳斯终于感动且愧疚的低声喃问:「我一直看你不起,哪值得你---如此的对待?」
  俟拔起戳穿瘸腿的矛桿并回射来敌罢,已没空瞧她的赫菲斯托斯即忍痛咬着牙道:「惟今之计,是先设法生离这鬼地方;日后我会向父王求情---,还你自由。」
  话才讲完,布凯忽用那挟带邪笑的嗓音于一旁吼说:「生离?作梦啊你们!」
  乍见「猎鲸矛」逕往丈夫恶狠狠戳至,正自责的她未细思便以身代挡------。
  眼看这极可能破镜重圆的夫妇亦将命丧矛底,一条满佈鯊齿勾的长鞭却驀然捲来,更听适时赶赴的敖丙大喝说:「孽畜!敢在本座面前行兇,准备受死吧!」
  一击未中之馀再瞧人家背后竟还跟了百多尾张牙舞爪的蟠龙,吓一跳的布凯哪敢与他硬拼?马上转头溜回廝杀的行伍里;守卫宙斯的刘汉龙见华盖星復率兄长、族人增援,就立刻挥剑喊道:「援军来了;快,咱先请希腊的眾前辈朝后撤。」
  顿了顿,他又託付哪吒说:「太子爷,他们即劳您与海神、巨人族护送了。」
  晓得那些人鱼兵极难对付,三太子才刚頷首示允,阿尔库俄纽斯已嚷着道:「我留下来帮你;让咱儿郎送他们过去应已足够了,老哥哥陪各位一块断后吧。」
  「我也留下---」波塞顿亦坚持的说:「使君可千万别小看了这批人鱼兵,布凯之所以受青睞,全是因统属洞丁皆具悍不畏死的战斗力;它们的本事你适才都领教过了,无须我多加赘述,单凭各位及赴援的龙族队,恐怕稍嫌单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