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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文屋 > 百合 > 独佔慾 > (四)疯女人
  虽然李宣宜几乎是被当男生养大的,不过她终究是个女生,会来大姨妈那种不折不扣的女生。
  「欸,听说那个谁跟谁在一起没两天就打炮了。」
  「太扯了吧,羡慕,我也好想接吻看看。」
  也不像陈祥霖他们青春期的男生满嘴都是色。
  「无聊。」
  当一群好哥们聚在一起聊天打屁时,每每谈论到精子脑衝这件事,宣宜就会丢下一句吐嘈忿忿然地离开。
  尤其是在刚好月事来的今天,腹部的疼痛与荷尔蒙的改变让她显得非常烦躁。
  下课时间的走廊满满都是人潮,有的少女依偎在栏杆上看着球场上打球的心仪对象,有的则是拦住老师拿着课本问问题,有的蹲踞在厕所外的角落谈论着谁与谁的八卦。
  青春期的青春,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哈嘍。」宣宜将头探进隔壁班教室,一如往常的打算找亮妍拿卫生棉,俗称苹果麵包。
  不过,原本打算让隔壁桌的李昭奈「贡献」一份,便用了开玩笑的语气问了一下,果不妨的吃了一记冷眼。
  「林亮妍刚刚好像去厕所了吧?」隔壁班的同学也很习惯李宣宜的来访,甚至只要看到她出现就会自动回答林亮妍在哪。
  「好喔,谢啦。」
  还没进到厕所,就看到今天围聚在女厕外的人特别多,每个探头探脑的窝在女厕入口,闹哄哄的。
  「哇,好兇啊。」
  「本来就是那女的的错啊,没事碰别人的男朋友干嘛。」
  「可是她们那群网美搞成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唔哇,现在的世道已经变得这么刻薄了啊?宣宜心想。
  怕有麻烦上身,宣宜挠挠脑袋便打算回教室睡觉,反正还有护垫抵着。
  「⋯⋯她不高兴,自然就有很多人帮她出气。」
  顿时,陈祥霖那句话在脑袋里突然响起,像灵光乍现般便随之消逝了。
  嗯——。
  还是回去睡觉好了。
  就这样宣宜边打着呵欠,边身着懒腰的走回教室。
  不过,因为呵欠而自然闭上的双眼,浮现在眼睛的竟是昭奈在阳光落下的窗边位置上静静看书的模样。
  她揉了揉眼角的泪水,把眼睛打开。
  算了,不会这么刚好吧,更何况我才刚跟昭奈说话,而且陈祥霖的话只能听三分,每次都夸大其词。
  厕所里宣宜的班级不远,没能给她太多思考时间便抵达目的地了。
  就这么习惯性的望向自己座位,那问题学生专属的角落位置,只有我一个人独佔的位置。
  然而,才刚走几步便感到有些莫名的违和。
  因为隔壁现在多了李昭奈才对啊?
  可是位置上她却不在。
  「⋯⋯别小看女人的嫉妒心。」昨日陈祥霖说过的话言犹在耳,总是莫名其妙的在脑中蹦了出来。
  勾肩搭背这种事有什么好嫉妒的,怎么可能闹大啊。
  宣宜唰的拉开了椅子,蹭了蹭桌面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女人?我好歹也是女人啊,我就不认为这有什么。
  怎么会相信陈祥霖的话呢?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哈啊——。」宣宜打了一个超大的哈欠后便一动也不动,彷彿马上入眠一般。
  谁知,才刚闔眼不过几秒鐘,椅子唰的一声又被推开了,宣宜猛然起身。
  ⋯⋯还是去厕所找亮妍拿卫生棉好了。
  「要不要找老师啊?」
  此时走廊上原本吃着不同瓜的群眾,现在都在谈同样一件事情。
  「好像很严重,这已经是霸凌了吧。」
  我应该快点拿回来,搞不好还可以睡一下。
  宣宜加快了脚步,穿越那些看好戏的人群,还有那些窸窣的零碎言语。
  奇怪,厕所距离教室有隔那么远吗?
  「借过,不要挤,滚开。」
  才刚回到厕所门口,就已经完全挤不进去了。
  炙热的天气加上拥挤的人潮,周围的温度又热又闷,加上月事出血的湿热,宣宜的忍耐度已经到达了极限。
  「林——亮——妍——在吗?」宣宜才刚吼完,那群吃瓜群眾便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回头望,李宣宜昂起下巴,一个一个的把所有人的眼睛都环视了一次,深吸了一口气后用丹田吼道:「⋯⋯问林亮妍在不在,他妈的回头的都叫林亮妍是不是啊!」
  在场的二年级都知道,李宣宜是出了名的问题学生,之前还参与了社区帮派的打架,因此对她的霸行不是忍让就是保持距离,只要不要惹火上身就好。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事,李宣宜其实从没有真正动怒过,打架只是为了好玩,包括现在凶神恶煞的咆哮也为自己生活添点乐子。
  至少李宣宜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那些围观的同儕害怕自己从旁观者变成当事人,不过一会便纷纷散去,只剩女厕内那群网美们还没发现走廊上的异状。
  像鸟兽散般的景象让宣宜噗哧的笑了两声。
  厕所里头的人用脚踹着捲曲在墙边的女生,用着一些不像样的言语霸凌并泼了一地的水,宣宜就这样杵在厕所外看了一会,直到「李昭奈你这个妓女!不要脸!」这句话一字不漏的传进宣宜耳里。
  啪的一声,转到底的水龙头让落在地上的水管突然噗咻咻的晃动了起来,不到几秒鐘便开始四处乱喷。
  「干!什么鬼!谁打开水龙⋯⋯」
  「喂——林亮妍在不在啊?叫了好几声都没人理。」
  李宣宜靠在洗手台旁,边吼边冷冷看着那些霸凌者被水喷的哇哇跳脚的模样,是多么可笑又愚蠢。
  「林——亮——妍——老子月经来,要卫生棉——」
  李宣宜把每一个字的尾音拉的又臭又长,一脸既无辜又平静的盯着那群被水捉弄的同儕。
  「李宣宜!快点给我关掉!你还要偏袒这个婊子?那林亮妍算什么?」
  虽然还在哇哇叫着,但那群网美们对金字塔顶端的亮妍阿諛奉承的立场仍非常坚定。
  「啊我不是来找林亮妍了?脑袋坏掉耳也跟着聋吗?」
  「你!」
  见那群女人还想要继续争吵,宣宜一个弯腰便把地上的水管抽了过来,然后毫不犹豫的挤压水管开口,一记强力的水柱毫不犹豫对准了看起来是这群人头头的女生脸上射了过去。
  「哇喔——啊哈哈哈!赶快滚蛋好不好!」她乐得像是三岁无理取闹的小孩,那些惊慌失色的女子简直遇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疯的女人,吃了闷亏后一群便抱头一边尖叫一边逃跑出去了。
  然而,这如泼水节疯狂的举动一玩下去,坐在地上的昭奈已经全身湿透了,甚至像刚掉到水里面。
  「喂。」李宣宜关掉水龙头,往前走了几步,蹲在昭奈面前。
  「怎么不说是因为我?」宣宜歪着头睁着双眼,一副的无害样子问着她,丝毫不觉得有任何愧疚。
  昭奈原本直顺的头发被水浸湿,齐平的妹妹头变的一根一根,水珠不断滴滴答答的滑落,看起来相当狼狈。
  本该感觉这女人很可怜的才对,可是带点婴儿肥的脸庞上的倔将让人完全联想不到她才刚被欺负过。
  昭奈撇着头,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宣宜的问题。
  「那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可不可以借我棉棉了?」宣宜继续追问。
  昭奈低着头依旧没有回应,随即猛地起身就要绕过宣宜走人。
  而这个无视的举动,让宣宜「稍微」感到了不悦。
  宣宜皱起了眉,马上紧抓了昭奈的手腕,一用力的就把她拉回原位,没踩稳溼滑的地板便跌坐在地上。
  「呃!」
  溅起的脏水滴在两人的肩膀、身体、膝盖、脚踝,浸湿了原本乾燥的衣领,还有那洁白无瑕的肌肤。
  湿透的白色制服下是若隐若现的黑色素面内衣,与上方一点点透出的锁骨⋯⋯还有那总是不愿与自己交会的双眼。
  「李昭奈,我在跟你说话。」
  宣宜掐住昭奈的下巴,硬是往自己的方向扳了过去。
  「唔!放开我!」昭奈挣扎的用双手推着那隻把自己按在墙上的手臂。
  虽然没有男生强壮,但爱运动的李宣宜的力气绝对不会比一个柔弱的女生还小。
  脸上的肉都被挤了出来,真可爱。
  盯着眼前那隻像小动物般不断动来动去的昭奈,宣宜的耳畔再次响起了陈祥霖他们说的话——『我也好想接吻看看!』。
  哈——真是。
  「嗯⋯⋯被打跟被吻,被吻好多了吧?」
  说毕,一个俯身,李宣宜像禽兽般的堵住了那仍在呜呜噎噎的唇瓣。
  「唔——」
  那是一个被情竇初开的慾望指染,带着暴力与强迫的吻。
  随即是被咬破的下唇蔓延在口腔的血腥味,带点甜又带点腥。
  宣宜松开了手,昭奈一边擦着嘴,猛的一推让重心不稳的宣宜跌坐在水涡中,便匆匆离去。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回盪在空荡厕所里的声音,只有李宣宜猖狂的笑声,她捂着自己的额头,让上扬到极限的嘴角放肆大笑,她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竟是发自心底的感受到一切如此新鲜有趣。
  笑声被终于响起上课的鐘声给淹没,有人带着笑,有人带着怨,各怀心思的结束了这短短十分鐘的下课。
  然而——宣宜没注意到的是,左边闔上门的厕所里露出同样被水给沾湿那双的脚踝,倾听了这一切全部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