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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乐是被头痛醒的,脑袋里像是有针密集地刺着那样,他发出不舒服的呻吟,挣扎得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埋在软软的枕头里,稍微舒服了一点,继续维持着趴着的姿势,要醒不醒的闭着眼睛,他感觉床的一侧凹陷进去,转过头半睁开眼,「起来了?」坐在他床边的是关尚音,「唔...尚音。」
  对方正看着他,「觉得怎么样?」
  「......头痛。」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准备,姚乐终于慢慢坐了起来,接过一杯对方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居然是温的蜂蜜水,他露出了一个笑,「你去哪弄来蜂蜜水?」
  「请柜檯准备的。」
  姚乐噢了一声,道了个谢。他又喝了两口,才要还给他,关尚音就说:「喝完。」他只好依言照做。
  他垂着头,等这阵头痛缓解:「......看来昨天没给你喝多是好的,我讨厌宿醉。」
  「呵,头还痛吗?」
  深呼吸几口气,姚乐说:「还好。」等他抬起头来,看见近在咫尺的关尚音,他抚了抚自己的下嘴唇一侧,对他说:「欸,你嘴唇破了耶?这边。」对方原本伸手要拿他的杯子,闻言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姚乐,眼中有着讶然。
  他歪了歪头,「你自己没发现?」
  「这是咬的。」关尚音顿了顿这么说。
  「喔~我有时候也会不小心咬到,特别痛。」
  「......不痛,我没甚么感觉。」
  姚乐想了想:「喔~等一下买个护唇抹抹好了。」
  关尚音嗯的一声当作回答,他拿走了姚乐的杯子,站起来时姚乐又喊了他一声,转过头,他看着对方略显靦腆地搔搔脸颊,「喝多了有点断片,我有闹你吗?」
  「没有。」关尚音说。
  姚乐想了想:「我记得在走廊上跟你说想去海边......我们去了吗?」
  「去了。」
  「然后?」
  「......」
  关尚音特别无语。
  难不成还是他在作梦?!可姚乐的表情又太坦然,他不得不相信对方不记得,姚乐等着他的答案,他却觉得闷得慌,最后他选择说:「看看海就回来了。」
  姚乐噢了一声,顺着他的说法回想了一下:「我好像......记得回来洗了澡。」
  「......嗯。」
  #所以现在是吃了不认帐的意思吗#
  #论现在摁着对方壁咚或床咚告白成功的可能性#
  姚乐看着关尚音彆闷的表情,忽然一脸诡异地问:「该不会我要跟你洗吧......」
  关尚音无奈得笑了:「是没有,你说可以自己洗,然后关在浴室里一个小时。」
  「喔...那就好。」姚乐舒了口气。
  可关尚音拿走他的杯子就不跟他说话了。
  #室友好像特别闷怎么破#
  想了想,姚乐又问:「你今天还开会吗?不开的话咱们去街上吃早餐怎样?」
  「好......今天是下午的会。」关尚音想了想,说,「等一下还可以去外头走走。」
  「好。」
  等他们收拾好,外头有人来敲门,说是要找他们去吃早餐,姚乐无可无不可,关尚音考虑了一下也说了好,所以他们就跟着一群人走了出来。
  等到了大街上,姚乐眼里的世界又跟日常一样了,有的飘跟在行人肩上,有的飘各自徘徊。吃早餐时姚乐接到姜莫卿来电,「怎么样,有空哥来找你聊聊。」
  他站起来离开人群,走到了门口附近:「你忙完了?」
  姜莫卿拉长了语调:「是阿,昨晚费了好大功夫,还闹出点声响,你没感觉?」
  「没.....我喝多了。」
  「哈,倒是会挑时间。」
  「嗯,你要过来吗?」姚乐问。
  「是可以,但你那边方便?」姚乐听着回答蹙了蹙眉,想着跟关尚音约好要去走走,「唔......要不约午后吧。」他跟对方订了地点,就收了线。
  等他走了回去,就有人拿这件事开起玩笑:「女朋友吧?」
  「不是,一个朋友。」姚乐说。
  可他说得模糊,对方露出了曖昧的揶揄表情:「通常一个朋友的解释要嘛女朋友,要嘛快变女朋友,姚乐你是哪种?」
  他笑了起来,可心里很烦这样的话题,虚应一应带过。关尚音延续着早上的闷,姚乐都能感觉到对方周身的低气压了。
  吃完早餐后,关尚音的同事们邀他们一起走,姚乐主动说,他忘了东西在饭店,就不跟他们去玩了云云。关尚音也说要一起走,所以他们就跟人群分开了。
  电梯门关了,摁了楼层,姚乐舒了一口气,靠着镜子旁侧的墙,看着电梯的楼层变化:「尚音,我们一会儿去哪?」
  他想了想:「前天开会时听主任说,附近有座庙,特别兴旺。」
  姚乐笑了:「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参拜行程。」
  关尚音也笑:「是不喜欢,但听说山上的景色不错。」
  「好啊,那拿了包就去走走。」然后他顿了一下,说:「下午就不跟你去开会了。」
  「嗯......」关尚音没特别问,但姚乐就觉得他又闷了,想了想,开口解释:「刚姜哥来电话,说他忙完了。我最近文卡得有点兇,姜哥那天说,可以帮我解决卡文的问题。所以跟他约了下午。」
  「他忙完了,你怎么不约上午?也能早点解决。」
  「早上不就跟你说好了,要一起去走走的。」姚乐理所当然地回答。
  关尚音抿了抿唇,又说:「要是解决了,想来找我,再给我电话。」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他们所在的层楼,无意中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关尚音,侧脸勾着一抹微笑,姚乐低垂目光,「好。」其实挺好哄的啊,他想着,就像被一根羽毛在心里划拉,又痒又软。
  下午,姚乐到了约定的地方,姜莫卿已经在了,他的桌前摆着一杯咖啡,手上拿着一本小书,低头读着,对方抬眼看到他就笑了:「日子过得挺滋润得嘛?」
  姚乐拉了椅子坐下来:「有吗?怎么说?」
  姜莫卿支着下巴慵懒得看着他,「记得我前两天见你的时候还一脸菜色,可今天面色红润,鬱色渐消,可是有甚么好事吧。」
  「好事吗.......」他直觉得就想到酒醉那段时间,可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大概喝太醉了,醉上头,不大记得。」
  「喝酒啊~~那怎么行,」对方不知道想甚么,一双眼都呈亮了,「是男人得负责,要是酒醉了欺负哪个女孩儿忘了岂不可惜,呸,哥是说岂不混蛋。所以说妹子,放心好了,哥肯定帮你想起来。」
  这位哥简直是恶趣味,姚乐无奈答道:「......所以说能不喊我妹子吗?还有,你到底对『好事』的定义是甚么?」
  「哈哈哈,这还要我解释给你听?,古人承不欺我,酒色,酒、色、还能有其他?」
  姚乐鬱闷了:「忽然不想跟你说话了......还我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天师。」
  天师笑得特别开心,不正经的闹了好一会儿,等饮料上齐了,他才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钢笔,用笔敲了敲桌子;「姚乐,现在说正经的,帮你之前,得跟你确认一下.....你真的想要继续作梦下去?」
  「这事跟我的意愿有关吗?」
  「当然是有关的,」天师回答:「你是你,她是她,她的喜怒哀乐都已与你无关,如果你不愿,也没必要回想起她的事,而且从另一面来说,如果今天纯粹只是想起来倒没甚么,但你已经遇见了一些前世的因缘,如果连事情都想起来,很难说现在的你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可是都开始为了这件事开始失眠,这难道不是受到影响了?」
  「毕竟你已经做了几个月的梦,要摆脱也不容易,暂时的不适肯定是有的,再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可我的文都写了......」
  「......弃文很难吗?」
  姚乐叹了口气:「好吧,弃文不难,只是,我不想放弃。我知道我不是她,有很多时候我也无法认同她,可即便是这样,故事已经开始了,从各种荒谬的进度及选择中进展到一个让大家不好受的程度,我想知道,再来的她会做甚么选择,又或,会因此付出甚么代价。」
  「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知道了,确实不能如何,可对现在的我而言,也只是想知道而已,你不觉得这样的理由就够了吗?」
  「......」天师不说话,对视半晌,对方先败阵下来:「罢了,罢了。」
  姜莫卿掏出一张便条纸,游龙走凤的写了起来,从笔顺来看,居然是画符,姚乐不无讶异地问:「我记得你画符都用毛笔?」居然连符纸都是随处可买的便条纸。
  「可不是为了看着专业吗?」对方随口答道。
  绘製完后又用钢笔尾敲打了纸条三下,折了起来,递给他:「你拿个束口袋装起来,回去放在枕头下睡三天。三天之后符就失效了,看要化掉还是丢掉都可以。」
  「真的有效?」
  对方笑了起来:「别人这么随兴可不行,但哥不是别人。」
  看着他那么自信的表情,姚乐正经地道了谢。姜莫卿摆了摆手:「别降,谢这些虚的,说好了改天请我吃饭。」
  「好。」
  然后,天师又开始不正经了,单肘倚着桌面,对他挑着眉:「如何?要哥帮你想起来吗?酒醉的事?」
  「......你就实话说想看戏吧。」
  听着天师的笑声,姚乐觉得特别无奈。
  手背上小指与无名指间有一个圆形,四周有一头尖,中央饱和的短长图案围绕的胎记约一个拇指大小,顿端向内,尖端向外,长短不一的图形,如一朵开展的莲花。
  第三天晚上,姚乐梦见了那个女子──彩莲,林文庭失踪的发妻。
  小剧场
  关关:乐乐睡醒就失忆是哪招q口q
  乐乐:尚音说去看海了,唔,是去看海吗?总觉得忘记甚么事啊...
  姜天师:哥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