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dna在案发现场出现的频率最高。”
梁鸿卓愣了愣，看着谢冬青问道。
“这不就是徐龙的吗，你怎么这么说！”
谢冬青摇摇头，指向了排在后面的一个dna。
“这才是徐龙的，徐龙的dna碎片我进行了标记，只在最后一个杀人现场出现过。”
周昂一瞬间想通了谢冬青想要表达的意思。
有一个人出现在过所有的杀人现场，而且这个人不是徐龙！
这个结论和那天周昂在体育馆推测的结果完全一样。
只是周昂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而谢冬青却给出了dna样本频率。
一个人在某个场所出现，不管穿着怎么严密，都会有皮肤碎屑掉落在现场。
一般的刑侦过程对于这种皮肤碎屑的处理一般较少，因为犯罪现场不可能一点都没有遭受破坏，尤其是皮肤碎屑这种包含dna碎片的身体代谢物，很难作为决定性的证据。
而且……由于采集过程中的破坏，只能进行定量分析，很难具体的检测出dna序列。
但是在这次的连续几次杀人案件之中，这种定量分析却是给了周昂和梁鸿卓新的思路。
体育馆里的几起杀人案，徐龙只是表面上的傀儡，他只参与了最后，但是真正的凶手……
现在还在那里的训练队伍之中。
训练队伍已经被带到了s市郊区的训练基地，梁鸿卓想要进去再次办案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就这样放任真正的凶手不管？”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梁鸿卓终于问出了这句话，此时他的手指紧张的敲打着桌面。
看似已经结束的案件再一次变得扑朔迷离，这件事让梁鸿卓非常的不安。
凶手还会继续行凶吗？
他为什么会选择在体育馆里动手？
梁鸿卓突然想到了昨天周昂给他看的那些网上热火朝天讨论着的事。
难道……
凶手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引导着网上不知道内情的网民们的舆论，但是这种舆论仅限于网上，不可能扩散到现实生活中。
梁鸿卓和谢冬青去开会，周昂一个人离开了三局。
在公交车上，周昂突然想起郭绾儿死后自己在体育馆里听到的那六个人的谈话。
其中的那个女生……
会不会就是慕青呢？
已经是下午五点，周昂坐公交到了石室小学外，过了夏秋交界的时间段，街上的人们穿着又放开了起来。
戴着口罩的人也变少了，虽然天上下着小雨，周昂还是看到了不少在外等待小孩的家长穿着长裙。
流感的危机并没有在普通市民之间爆发，更多的人只知道s市前两天所有超市的鸡肉被一夜之间全部下架。
所有的普通市民的生活依旧是平静没有波澜的。
周昂看到陈筱和一个小男生一前一后的走出学校，陈筱平静的走到了自己身后，那个男生看到自己愣了愣，想要说什么。
没有管那个小男生，陈筱靠着周昂打着黑伞转身离开。
“那个……”
周昂转头，看着那个小男生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
“你有什么事吗？”
“陈筱现在在和我交往，我叫柯凡，很高兴认识你！”
周昂低头看着靠着自己的陈筱，她微微点了点头，看不出表情。
转身离开，打着透明伞的十三岁男生柯凡看着陈筱和她的哥哥越来越远，有些奇怪陈筱为什么答应了做自己的女朋友却手都不让自己牵。
周昂和陈筱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陈筱觉得略微有些紧张。
但是周昂却没有在意到陈筱的情绪，虽然陈筱这个年龄就找了个男朋友会有点奇怪，但是周昂并不是反对早恋的人。
周昂此时在思考那天遇到慕青的细节。
慕青绝对是进行了伪装，甚至可以说……慕青说的没有一句话是可以相信的。
谢冬青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将出租屋里没有身份的男尸的dna和体育管里参赛选手的dna进行对比？
难道……有人在提醒她？
那具男尸的身份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梁鸿卓他们查阅了s大所有学生的资料，并没有发现那个男生。
很多人以为现代办案可以凭借一个蛛丝马迹就可以锁定凶手，但是他们不知道更多的时候警察都在大海捞针。
到现在警方都没有建立一个全面dna数据库，就是因为每个人的dna都属于个人隐私范围，出于道德和法律无法对每个人的dna进行检测。
谢冬青可以通过对于尸体的取样获得死者的dna，但是她只能对比已经有过犯罪记录或者录入过dna的人。
只凭借一张脸就想要找到一个人的身份，在二十一世界的今天，依旧是一件困难的事。
周昂皱着眉头思索的样子落入偷偷看着他的陈筱眼中，陈筱此时心乱如麻。
她在想周昂是不是因为她悄悄早恋生气。
雨并不大，只有经过未完全枯黄的树下才会显得声音强烈一些，周昂和陈筱行走在s市的梧桐树下，各怀心事。
晚上梁鸿卓早早的回到了家，手里提着一个大文件袋。
这是梁鸿卓刚才调查的他未婚妻当年的就诊记录。
在未婚妻死后，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陷入自责，只知道未婚妻生前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并没有关注过那个心理医生是谁。
昨天在看过周昂整理出来的资料后，梁鸿卓心中出现了些许不安。
他未婚妻的死也许真的有隐情，在刚才下班后，他去医院找到了未婚妻死前的所有就诊资料。
周昂正在阳台的床上坐着复习，看到梁鸿卓提着个文件袋回来，将文件袋里的资料全部倒了出来。
“能找到的只有这些了，今天去得太晚，没有见到当年给婉儿治疗的那个医生。”
听到梁鸿卓的话，周昂知道梁鸿卓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放下书来到茶几旁，盘踞在沙发上的陈筱给他让了个位置。
心理诊疗单，病历本……
周昂和梁鸿卓将桌上的病历记录一一翻开，梁鸿卓的表情变得有些悲伤。
未婚妻生前梁鸿卓没有对她的身体投入过该有的关心，却在未婚妻死了四年后的今天翻开当年未婚妻进行心理治疗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