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我们牺牲了太多的人，如果这个任务不能胜利的完成，我们是没有办法，和那些死去的人交代的啊！”李怀带着几分醉意，对我说着。
听着李怀的话，我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还没有和龙哥接上头，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前前后后已经折损了三个人，这确实有些让人没有办法接受。
但这就是现实，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我除了重重的点头之外，确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对未来有着美好的幻想，甚至在预期某件事情的时候，都会向着好的一面去猜想。
但是呢？
现实总是会狠狠的给你一个耳光，让你知道什么是现实与理想的差距。
这就好比有人抱怨，现实中的警察，怎么破案的速度那么慢，而且还能力那么差，和影视剧里的警察比起来，简直就是饭桶加草包。
但是你在感受着影视剧里，四十五分钟侦破两起命案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现实中哪有那么多的命案，同时在一个地方发生的？
不管是侦破命案的警察，还是执行着秘密任务的卧底，他们都和你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什么都可以的超人。
所以不管他们再怎么努力，很多事情，也只能接受现实，只能去选择面对。
如果我能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倒是很希望那些牺牲的人，都能够活过来，都能够和我一起，坐在面馆里和李怀喝上两杯。
可是这些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大嘴一声不响的剥蒜，平时最爱说话的他，今天格外的沉默。
我知道长腿的牺牲，对他的触动很大，我也能理解，他对于未来的恐惧。
当初，我不也是和他一样，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想过逃离这个世界吗？
如果不是蒋军的牺牲，和老枪的牺牲，让我感觉自己的身上，背负了太多我不可以放弃的东西，或许我也早就做好了打退堂鼓的打算。
“你买房子的钱，我会转给小兰的孩子，作为抚养费的。”李怀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抽了两口。
“我知道，你看着处理就好了，那些钱也不是我的，你随意处置就好！”我很是无所谓的说着。
是的，钱不是我的，将来就算是任务结束，我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些钱我也是不能随意支配的。
与其把这些钱放在那里，还不如花到需要它们的地方。
见我没有异议，李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大刘已经被调离土城了，他临走的时候，让我和你说什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他的冒失。”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大刘是个正直的人，是我们把戏演的太足了，让他有了误会，这件事他没有错，我们也没有错，谈不上什么抱歉！”一提起大刘，我说起话来，就有些语无伦次。
其实按照我的想法，是想要暴揍一顿大刘的，甚至当时在现场，我都想一枪打死他。
但是看到他为了掩护我，毫不犹豫的一刀捅在大腿上，我就知道，大刘的心里其实也很痛苦。
他是个正直的人，是一个把警察这个职业，当做生命一样的人。
但也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一个人，才会导致我们之间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本来我是想让他和冯向阳接触一下，试探一下冯向阳的情况，侧面了解一下豹哥的事情，可是谁能想到，事情居然失控啦！可是我又不能擅做主张，把你们的事情告诉他！”李怀声音有些低沉的说着，嘴里的烟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
大嘴抬起头看了看我，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我皱起的眉头，还有阴沉的脸，最终还是把嘴闭了起来。
“这次的事，姓冯的没有说什么吗？”我问道。
“没有，他的表现很反常，很多人都在私下议论这件事，但是冯向阳却没有任何的表态，所以我更加确定，他有问题！”李怀说到这里，语气加重了几分。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我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问道。
“你上次和我说，医院里的王平，和冯向阳的老婆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是吗？”李怀问道。
“是的啊，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和长腿，才找人去教训冯向阳老婆了吗？”
“之前，王平是不是说，他是为豹哥做事的？”
“对啊！不过那小子和我说，他是吹牛皮呢！”
“我怀疑，他并没有吹牛皮，搞不好，他说的都是实话！”李怀脸上的醉意渐消，眼睛里又冒出光来。
其实不仅李怀有这种怀疑，我的心里，也对王平的话，有了诸多的怀疑，再加上冯向阳的异常反应，更让我觉得，王平和冯向阳夫妻的关系不一般，而且冯向阳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豹哥！
既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冯向阳和王平，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找出他们的犯罪证据啦！
“王平那边，我还有笔生意要和他做，你看怎么安排比较合适？”我询问着李怀的意见。
“既然这条线要动，就彻底的清理掉，把王平和他背后的人，都连根拔起来！”李怀脸色一沉，对我说道。
“可是把王平清理掉的话，黑市那边，可是要出问题的，龙哥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怀疑？”我担心的问着。
“哼！龙哥想要和你合作的，可不是王平这条线，他是想让你给他做马仔，让你帮他找带货的人！你没有了王平提供货源，和龙哥的合作，更会让人觉得顺理成章！”李怀冷哼一声，很是坚定的对我说着。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我点头应着。
“那你明天就去找他，早点谋划，争取这一次，就把王平这条线给拔了！”李怀沉声说道。
“好！”我答应着，站起了身。
看到我起身，大嘴也放下手里的蒜，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我冲大嘴笑了笑，对他说道：“大嘴，你不用跟着我回去了，让老李给你重新安排个任务吧！”
坐在那里抽着烟的李怀，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一脸茫然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