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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文屋 > 武侠仙侠 >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 第277章 仆人
  萧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任我行此人,果然不愧是魔教之主,心狠手辣,自己不如。
  “原来向前辈来者不善呐!”江南云笑盈盈的道,凤眸闪过一道寒意,心中杀机盈盈,与其笑容相似。
  向问天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一边是盈盈的心上人,一边是教主之命,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但教主之令,他总不能违逆,只能对不住盈盈了,况且,他对于盈盈与萧一寒并不看好。
  有教主夹在中间,江南云又如此之傲气,除非能够屈服,否则,断难与盈盈有什么好结果。
  与其将来伤心,长痛不如短痛,索性执行教主之令,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师父,既然向前辈是来杀人的,那我是不是能开杀戒?!”江南云笑盈盈的转对,问萧月生道。
  萧月生放下茶盏,揉了揉眉心处,摇头道:“向前辈只是奉命行事,情有可原,还是留几分情面罢!”
  “师父!”江南云白了他一眼,娇声哼道:“人家都杀上门来啦,还要留三分情面,真是圣人在世呢!”
  萧月生横了江南云一眼,在别人面前,竟也敢说如此放肆之话,自己这个做师父的颜面荡然无存矣。
  见师父瞪了自己一眼,江南云忙一缩舌头,绝美的玉脸仍旧一幅笑盈盈的神情,丝毫看不出杀意来。
  向问天看得却是凉意遍生,一直听闻。江南云笑靥如花,杀人如麻。越是笑得欢畅,下起手来越狠,如今见识到了,果然吓人。
  江南云一掠鬓间的青丝,风情妩媚动人。一扭柳腰,款款向前一步,明眸一扫。如水目光落在向问天身上:“来来,向前辈,你想跟我师父动手,先得打败我才行呀!”
  她声音娇媚入骨,闻之心神俱酥,向问天虽然见识广博,听得这般消魂蚀骨地声音,仍有些受不住。
  他从容放下茶盏。打量了江南云一眼,逼人的容光几乎不敢直视,心中暗赞一声,果然是个倾国倾城地大美人儿。
  “既如此,那向某便会一会江帮主!”向问天朗声大笑,仰头望天,负手于后,感慨道:“有徒如此,萧大侠足以心慰了!”
  萧月生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横了江南云一眼,脸上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江南云剜师父一眼,媚眼薄嗔,风情令人怦然心动。
  “动手罢!”江南云身形一飘,消失不见,门帘晃动之中,她已经出了画肪。
  向问天眉头一皱。心中凛然。没想到这个江南云竟有如此的轻功,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他缓步朝外走。慢慢挑起门帘,踏到了外面的甲板上,众人跟了出去,萧月生神情平静,宋梦君与苏青青则一脸激动,不知江南云能否敌得过向问天。
  “向前辈,咱们文比还是武比?”江南云站在船头,一阵风吹来,卷动着她的襦裙,风姿绰约。
  “文比如何?武比又如何?”向问天呵呵笑道,想看看她究竟耍什么花样。
  江南云玉手抬起,轻轻一掠鬓旁的一缕青丝,嫣然一笑,光彩照人,道:“文比呢,咱们站住不动,每个人打对方三掌,看看谁能捱到最后,……武比呢,便是咱们寻常地交手,各凭招式精妙,身法的玄妙,以决胜负。”
  “啊----!”苏青青惊叫一声,精致绝伦的秀脸呈现担忧之色,每人捱三掌,实是自寻死路,纵使她地内力再深厚,也受不住,除非练了少林的金刚不坏神功。
  但据她所知,江南云并没练此神功,但她为何偏偏出这个主意呢?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萧月生眉头皱了皱,瞪了江南云一眼,但她的话既然已经出口,他这个做师父的不能拆台,只能装作听不到。
  显然,南云这是下了杀心了,文比之法,显然是要夺人性命了,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夺人性命。
  向问天亦是皱起眉头,心中感觉不妙,她竟然提出这个法子,显然是心有所恃,忌惮非常,但若是退缩,却是莫大的羞辱。
  “文比之法,是打任何部位都成?”他缓缓问道,脸色沉肃。
  江南云摇头,盈盈一笑,娇声嗔道:“当然不成啦,咱们讲好,只能打后背!”
  向问天点点头,并无异议,沉吟一下,缓缓问道:“那……,谁先动手?”
  “长者为先,向前辈你先动手罢!”江南云抿嘴轻笑,玉袖伸出,轻轻捂住檀口。
  “这个便宜,我却不想占!”向问天轻哼一声,缓缓摇头。
  江南云轻轻一笑,斜看他一眼,似是讶然。
  她心下顿然大生好感,没想到,这个向问天虽是魔教之护法,行事却光明正大,委实罕见!
  “好罢,那咱们便一人一掌,轮流来,如何?”江南云想了想,沉吟片刻,便改变主意。
  “嗯,最好不过!”向问天缓缓点头,脸色沉肃,神情凝重,没想到,竟要跟一个弱女子一决生死,想也没想过。
  “江姐姐,这是何苦呢?!”苏青青忽然插嘴,急声劝道,双眸露出关切之色,上前拉住江南云的手,不让她动手。
  宋梦君虽然也神色关切,却并没有开口,对于生死,她看得并不重,况且,她心下觉得,这个主意既然是江南云所提,依她的性子,从不会吃亏,岂能没有万全之策?!
  “苏妹妹。放心罢,我不会输地!”江南云晃了晃苏青青的胳膊。娇声笑道:“你就等看着好戏罢!”
  “动起手来,可就说不准了!……不成,这个文比,万万不成!”
  苏青青依旧不依,紧绷着玉脸。倔强地盯着江南云,紧拽着她的玉臂,无论如何。就是不放开。
  江南云不由苦笑,不知如何是好,难不成,要强行拉开她,也太过伤她之心了!
  她向萧月生投去救助地目光,明眸盈盈,宛如其中有水光荡漾,令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萧月生转过头去,似是看湖上的风景,不去与她目光相对。
  宋梦君在一旁尽收眼底,差点儿笑出声来,这师徒二人,委实有趣,师父不像师父,徒弟不像徒弟。
  江南云恨恨的一跺脚,转头对苏青青柔声道:“苏妹妹。放心罢,我岂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苏青青紧抿着嘴,黛眉蹙在一起,明眸中满是恼怒之色,毫无妥协之意。
  江南云劝了半晌,却难以打动她,令她实在没有了脾气,玉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咳!”萧月生忽然清咳了一声。转过身来。对苏青青道:“苏姑娘,不必如此。放心罢!”
  他的话一说口,苏青青点点头,放开了江南云地玉臂。
  她对萧月生有一种盲目的敬崇,觉得他无所不能,武功通神,既然他说不要紧,那自然能够救得下来。
  江南云明眸圆睁,满是惊讶,转头看了看萧月生,又看了看苏青青,绝美的玉脸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她委实没想到,自己劝了半晌,嘴皮子快要磨破了,她毫无所动,师父地一句话,她却听了进去,这也委实……!
  深深吐了口气,江南云横了一眼苏青青,又转头瞪一眼萧月生,最后明眸落到了向问天身上。
  向问天一直站在船头,负手于背后,白衫飘动,笑吟吟的看着江南云几人,没有催促,看得津津有味。
  “向前辈,咱们动手罢!”江南云恨恨甩开苏青青的手,身形一晃,出现在向问天跟前,笑盈盈的道。
  向问天缓缓点头:“好---
  “向前辈,你先来罢,我接你一掌!”江南云身躯挺拔,柳腰笔直,透出秀雅端庄之气质。
  “江帮主,我这一掌下去,你可能承受得住?!”向问天脸上的笑意尽敛,沉着脸,缓缓问道,一脸地肃杀之意。
  “若是你一掌能将我打死,师父不准替我报仇!”江南云巧笑嫣然,轻轻说道。她说话声音虽轻,但话中之意,却是掷地有声,令人惊心。
  此话说罢,她转头望向萧月生,娇声道:“师父,你可答应?!”
  萧月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向问天,缓缓点头:“嗯,好罢,若是如此,只怪你学艺不精,我不报仇便是。”
  “向前辈,如何?”江南云向向问天,嫣然笑道:“不过,若是向前辈你一掌打不死我,可要小心,说不定,我这一掌下去,你承受不住呢!”
  向问天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想到江南云赌得如此之大,将性命赌了上去,自己还比不过一个小姑娘不成?!
  他心中豪气冲盈,洋溢着莫可名状地激动,重重点头:“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老子就跟你赌一把!”
  “慢着!”江南云忽然一摆玉手。
  “怎么,江帮主可是反悔了?!”向问天入鬓的眉头一挑,淡淡一笑,嘴角有几分料峭之意。
  江南云摇头一笑,轻哼道:“向前辈既然说赌,那咱们便加上些赌注,如何?”
  “以命相赌,还有必要加别地赌注?”向问天笑了笑,心下却不停的沉下去,已隐隐有几分后悔之意。
  但很快,他便摒弃了这份心思,开弓难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唯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用性命拼一拼。
  “赌注嘛,自然越大越好!”江南云嫣然一笑,风情万种。明眸顾盼,在众人脸上缓缓掠过。
  “那好。你说再加点儿什么!”向问天也被激得热血沸腾,大声说道,一幅豁出去的模样。
  “我若是败了,这条性命,便归你所有。随你处置,是生是死,为奴为婢。任你心意!”江南云笑盈盈的说道。
  苏青青黛眉紧蹙,又有上前拉住江南云地冲动,扫了一眼萧月生,见他神色不变,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焦虑。
  “若是老夫败了呢?”向问天淡淡一笑。
  江南云盈盈一笑,玉手伸出,轻掠一下鬓旁地秀发,淡淡道:“向前辈若是败了。便入了观云山庄,成为山庄的仆人,……如何?!”
  向问天脸色阴晴不定,目光紧盯着江南云,又转向萧月生,却见他神色宁静,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半晌过后,向问天终于缓缓点头,咬了咬牙。沉声道:“好----!”
  “那好,咱们击掌为誓!”江南云顿时兴奋道,容光焕发,仿佛整个人都在放着光芒。“击掌为誓!”向问天咬着牙,沉声道。
  两人各自抬起右手,双掌在空中“啪”的一响,轻轻击了一下,声音脆亮。“那好。咱们开始罢!”江南云咯咯一笑。甚是得意,苏青青看得暗自捏着一把汗。她如此自信满满,莫要到最后却是一场空欢喜,为他人做嫁衣裳才好!
  随即想到,自己莫要乌鸦嘴,真地一语成谶,罪过可大了!
  向问天心中再无留手的念头,若是真地败了,成为观云山庄的奴仆,可成了笑话。
  “向前辈,请出掌罢!”江南云身躯转过来,盈盈笑道,丝毫没有担心之色。
  看着眼前苗条婀娜的背影,向问天脸色阴沉下来,压下心头地一丝绮念,江南云的背影委实太美,即使向问天也仍难以心神一荡。
  “既如此,在下也不虚言客套,小心了!”向问天沉声道,慢慢举起右掌,身上白衫无风自动,鼓了起来,仿佛充气的气球,慢慢地,越涨越大,形成一个圆形。
  倏地一下,气球泄气,似是被锥子扎破,转眼之间,白衣贴到了身上,紧紧贴住。
  “呼”的一掌,缓缓击出,偏偏带着呼呼风声,靠近江南云时,猛地加快,出现了数道残影,已是不容江南云躲避。
  “砰!”宛如巨石落地,发出巨响,整个画肪晃动不已,他的右掌结结实实印在江南云背
  江南云身形一动不动,仿佛种在地上,重若千钧地一掌仿佛帮她拍蚊子一般,丝毫没有异状。
  他缓缓收掌,心中震惊,纵使能够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仍能够露出震惊之色。
  一掌下去,他只觉空空荡荡,似乎击到了水中一般,浑不受力,没有想象中的庞大阻力与反弹之力。
  “好掌法!”江南云盈盈一笑,玉脸通红,仿佛醉酒一般,秀腮酡红,娇艳无伦。
  她说着话,踏前一步,轻轻一掌拍在栏杆上。
  “喀喳!”一丈长的朱红梨木栏杆顿时化为齑粉,纷纷扬扬,似是白面一般,被清风一吹,悠悠落到了清亮的湖面上,随着水波荡漾,慢慢扩散开来。
  向问天紧盯着江南云,看着她脸色慢慢恢复莹白,醉人的酡红渐渐褪下,仿佛夕阳下山。
  他心中不断下沉,如此看来,自己凝聚周身八成内力的一掌,竟然仅是让她脸红了一下,丝毫没有伤势。
  他不敢使尽全力,这一掌下去,江南云以力相抗,必有反弹,他不能凝聚全力,否则,这股反弹力道趁虚而入,必然受伤。
  他忽然间想到,先前教主与萧一寒比拼内力时,自己上前相助,一掌拍到萧一寒身上,不但未能解救教主之厄,反而被萧一寒移花接玉,借以对付教主。
  这一招,乃是武林失传的乾坤大挪移,前朝明教的镇教神功,……莫非,江南云刚才所使的。便是这套奇学?!
  越想越觉如此,因为他击向江南云地感觉。与当初击中萧一寒时,一模一样!
  向问天紧盯江南云,缓缓问道。“江帮主,你地心法,莫不是武林中久已失传的乾坤大挪移?!”
  江南云微微一怔。抿嘴笑了,轻轻点头:“向前辈,你是识货之人呢。佩服,佩服!”
  向问天脸色阴沉,冷笑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江帮主有此奇功,有恃无恐!”
  “向前辈可是后悔了?”江南云盈盈一笑,巧笑倩兮。说不出地迷人,仿佛一朵解语花迎风而绽。
  向问天缓缓摇头,冷笑道:“老夫生平,从无后悔二字,来,我倒要领教一下乾坤大挪移!”
  说罢,双腿一矮,扎成马步,上身挺直。以背对江南云,白衣缓缓鼓起,仿佛气球充气。
  半晌之后,后背鼓起,如同夹着厚厚的棉垫,前半身如同常状,并无鼓动之像,看上去颇是怪异。
  他吐气开声。冷声哼道:“来罢。出掌罢!”
  声音虽然低沉,却浑厚异常。凝结为一体,凝而不散,沿着湖面缓缓向前,周围之人闻之,只觉耳膜震动,直透心底,心脏也怦怦的跳个不停。
  “好罢,我出掌啦!”江南云轻盈一笑,轻飘飘拍出一掌,手掌修长而洁白,圆润而修长的玉指优雅而性感。
  玉掌轻飘飘印到他鼓起的背心,江南云脸上带笑,没有一丝杀气,似是随意一抚,开着玩笑一般。
  “啪”一声脆响,她地手掌落下,发出一声脆响,高高鼓气地白衣仿佛丝毫没有阻拦,仅是幻象,手掌与背心直接相交。
  向问天脸色一变,慢慢直起身,缓慢转身,双眼精芒四射,宛如利刃,令人心寒。
  江南云明眸如水,直迎上去,似乎毫无所觉。
  “为什么?!”向问天沉声问,紧盯着江南云,眼中闪过警惕与不满。
  江南云抿嘴一笑,摇摇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喜欢呗!”
  “莫非,你在手下留情?!”向问天脸色不善,似是受到了侮辱一般,说不出的气愤。
  “唔,是呀。”江南云毫不犹豫地点头。
  向问天脸色越来越差,一片铁青,眼中喷出怒火,狠狠喝道:“老夫不必你手下留情!”
  “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向前辈,你管得忒宽了!”江南云檀口微张,吐气如舌,所说之语,却颇是狠毒。
  “好----!好----!”向问天狠狠的点头,气极而笑:“你既留情,便也由你,莫怪我下狠手,你再后悔莫及!”
  江南云抿嘴一笑,娇躯转过去,背向着他。
  向问天微阖双眼,两掌在胸前升降,数下之后,显然聚气完毕,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江南
  他双眼冷电四射,慑人心魄,眼中的杀机宛如溢出碗的水,再也难以掩得住。
  踏出五步,每一步踏出,他的身形仿佛都涨大一圈,虽然并未真的变大,却给如此感觉。
  当第五步踏出,他已到了江南云背后,伸手可及之地,整个人的精气神已升至巅峰,双眼如刃,紧盯着江南云窈窕的背影。
  “嗤----”一声风雷般地轻啸声蓦的响起,他一掌推出,刚见他肩膀一动,手掌已到了江南云的背上。
  他只觉温润的肌肤蓦的一抖,隐隐又带着一股弹力,似乎一掌拍在了巨浪上,迎面击来。
  江南云身形一颤,这一掌,向问天已是聚集周身的内力,毫无丝毫保留,心中杀机盈野,容不得自己留手。
  他缓缓收掌,脚下留下了深有三寸的脚印,乃是调集周身内力,不知不觉所留下。
  江南云身形不动,数息过后,轻动一下,转身一拍朱栏,“啪”的一声,似是竹节被火烤裂,这一段朱栏乃第二根,第一根已然在刚才的一掌中化为齑粉。
  此时,这第二根朱栏,无声无息。却是毫无异样。
  江南云玉掌离开,脸上酡红如醉酒。与刚才无异,娇艳明媚,双眸也是清亮,如抹了一层油光,顾盼之间。流光溢彩,委实风华绝代。
  向问天疑惑地望了望朱栏,又望望江南云。心中疑惑,难不成,刚才她并未施展乾坤大的挪移?!
  他有些不信,若没有这般奇学,想要抵得住自己地内力,实是妄想,他心中不服,便要过去摸一摸朱栏。
  还未踏出步子。蓦的顿住,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眼前所见,令他心中吃惊,那被江南云拍过地朱栏,已然发生了变化。
  一阵风吹过,朱栏出现了一些飞尘,仿佛朱栏上沾染了灰尘,被这阵轻风吹走一般。
  但人们很快便发觉了其异。随着灰尘的飞走,朱栏渐渐的变了形状,越来越细,越变越小,最终,化为虚无。
  刚才的那一掌,已将朱栏化了飞灰,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外力。没发生变化。一阵风吹来,便现了形。
  向问天眼光极准。看到朱栏如此情形,心下明白江南云地可怕,一掌下去,将内部化为齑粉,外面却无变化。
  或者,她使地是隔山打牛劲儿,隔着外表,将内里震碎,或者,她直接震为齑粉,却留着一股内力,维持其原状,直到内力消去,方才随风而逝。
  无论是哪一种,她的内力都是可怕无比,若是自己受了这么一掌,五脏六腑怕是也会化为一滩肉泥与血水。
  想到此,向问天心中越来越沉,沉入了无边深渊。
  一旁观战地宋梦君与苏青青目瞪口呆,看了看化为虚无地朱栏,仅有下面的两根朱栏,上面的两根,已然消失不见。
  这般的掌法,若是受了一掌,那……,她们想想便不寒而栗,望向江南云的目光也产生了变化。
  两人心中暗思,她果然是身怀绝技,只是一直未完全展露罢了,亏得还以为她仅是功力高,所掌握的绝学并不多!
  “江帮主,确实好掌法!”向问天摇头叹息一声,苦笑道:“老夫输了!”
  “嘻嘻,向前辈,你认输啦?!”江南云玉脸顿时露出惊喜,娇声问道,双眸弯成月亮一般,如蓄着两泓秋水。
  “老夫认输!”向问天缓缓点头,脸色灰败,似乎一瞬之间,苍老了十几年。
  原本挺拔的身形仿佛佝偻几分,整个人变得矮了,周身气质一馁,眼神涣然无神。
  随即,他又一挺身,精神一振,气势再起,恢复如常,朗声一笑,转过身来,抱拳一礼,对萧月生道:“自此之后,老夫便是观云山庄的仆人了!”
  萧月生摇了摇头,淡淡笑了笑:“仅是南云她玩笑之主,岂能当真,向前辈,莫要折煞我了!”
  江南云饱满地红唇一嘟,暗哼一声,却没有反驳,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向问天,点点头:“师父所言极是,向前辈,仅是小女子玩笑罢了,莫要当真!”
  向问天摇头,摆摆手:“老夫说出的话,便是吐出去的铁钉,断不会更改,刚才已经击掌为誓,岂能如此儿戏?!”
  宋梦君与苏青青睁大了明眸,看着他们怪异之举,一个推辞,一个非要履诺,委实热闹。
  “向前辈,你这个仆人,我可不敢收,否则,日月神教上下岂能饶了我?!”萧月生带着玩笑的语气,呵呵笑道。
  向问天认真的道:“老夫已然与神教没有关系,不再奉其号命,萧先生,不会有此顾虑!”
  “噗嗤”一声,江南云忙捂住檀口,笑意盈盈,一双明眸宛如弯月,摇头不已。
  “南云!”萧月生皱眉,轻哼一声,转身进了画肪,显然不想再理会向问天。
  江南云吐了吐舌头,转身对向问天道:“向前辈,小女子别无所求,只求那任我行不再来找师父的麻烦,……若是能做到这个,向前辈便算履诺了!向问天摇头,神色郑重:“教主的心思,我做属下的猜不透。也无法左右教主地决定。”
  “前辈只要尽力便好!”江南云轻轻点头,笑了笑。转身便走,挑帘进了画肪内。
  宋梦君与苏青青看了一眼向问天,相偕着进了画肪。
  转眼之间,船头上仅留下了向问天一人,他站在船头。迎着清冷的风,想了片刻,一振身形。宛如一只苍鹰,掠过湖面,落到了他自己地画肪上。
  画肪启动,缓缓离开,越来越快,终于消失不见。
  “师父,干嘛不收下他?”江南云接过小香递上来的茶盏,双手端给萧月生。腻声问道。
  萧月生接过茶盏,揭盏轻抿一口,抬头瞥她一眼,摇头不语。
  “师----父----!”江南云坐到他对面,娇声腻道,声音糯软如蜜,偏偏又是撒娇的语气,足以令人心神移位,难以自持。
  萧月生眼皮也不跳一下。静静的呷一口茶茗,放下茶盏,神情悠然,淡淡而道:“亏你想得出!”
  “若是能够让向问天成了咱们山庄的人,岂不是打了一任我行一记耳光?!……也算出一口恶气!”江南云抿嘴一笑,轻声道。
  萧月生摇头一笑,淡淡道:“他心狠手辣,可不会让向问天成为咱们山庄地人!”
  “难不成。他会杀了向问天向前辈?!”江南云撇了撇嘴。娇声哼道,一幅不以为然地神情。
  “你以为不能?!”萧月生轻哼。瞪了她一眼。
  江南云黛眉一蹙,低头沉吟,神情迷人,别人一番风情。
  半晌过后,她缓缓点头,长声叹息一声:“唉……,还是师父想得远!……是啊,若是向前辈真地成了咱们山庄地人,任我行定会毫不犹豫地下毒手!”
  “萧先生,不会罢?”苏青青迟疑的道。
  萧月生摇摇头,苦笑一声:“这仅是根据他的性格推测,自然,若两人情谊深厚,也可能并非如此。”
  “师父,据说,任我行乃向前辈所救。”江南云忽然说道。
  “哦?”萧月生微微一怔,这个消息,他倒是首次听得,想了想,点点头道:“嗯,既然如此,那是咱们多虑了!”
  “唉……,可惜!”江南云悠悠一叹,摇头不已,绝美玉脸上,神情遗憾之极。
  萧月生横了她一眼,轻哼道:“贪心不足!……放心罢,你会如愿以偿的!“哦----?!”江南云精神陡振,忙道:“师父,你是说……?!”
  萧月生缓缓点头,转头看向窗外方向,湖水清亮,轻轻晃动,令人心情不自觉的宁静。
  “若是我所料不差,向前辈终究会回来的!”萧月生淡淡说道,神情平静,无悲无喜。
  “那再好不过!”江南云大喜,腾的站起,在画肪中来回走了几步,复又坐下,笑靥如花,娇声道:“向前辈可是一位难得地好手,……而且,他可曾是日月神教的护教右使,位高权重,见识广博,对咱们可是极有助益!”
  萧月生瞥她一眼,却没有什么笑意,仿佛并不看重,有亦可,无亦可,令江南云颇是扫
  她娇嗔道:“师父!”
  萧月生摆摆手,道:“有什么事情,找什么人,你可自行作主,不必事事请求我!”
  江南云白了他一眼,没有反驳,他说得好听,若是不事事请求,以他的挑剔性子,横挑鼻子竖挑眼,有太多的机会可教训自己。
  “萧先生,山庄内确实需得添加人手了,……仅是小荷妹妹,太过劳累了!”苏青青柔声劝道,明眸紧盯着萧月生。
  萧月生缓缓点头,冲苏青青微微一笑,道:“亏得小荷身法快捷,若是不然,确实忙不过来。”
  “小荷姑娘的身法,可能也是这般练出来的罢!”宋梦君淡淡一笑,难得的说笑。
  “我看呐,当初师父让我传小荷身法。便是不安好心呐!”江南云咯咯娇笑,有这般取笑师父地机会。断断不能放过的。
  “你呀,就是小人之心!”萧月生横她一眼,摇摇头叹息,似乎感慨万千。
  江南云顿时气急,娇哼一声。狠狠白了师父一眼,却是不敢再与他争论。
  萧月生思维快如闪电,又博学通识。与他争辩,委实自取其辱,江南云早已得到教训。
  第二日清晨,萧月生搂着刘菁,正在被窝里睡懒觉,他昨夜睡得很晚,今天便不想起床。
  阳光射过琉璃窗户,将屋内映成彩色。明亮而瑰丽,又透出浓浓地温馨之意,委实令人流连忘返。
  香榻上,萧月生右臂搂着刘菁,左手按在刘菁高耸的**上,刘菁娇躯背对着他,被完全搂在怀中。
  萧月生已形成了习惯,搂着羊脂白玉般的玉体,温软而幽香。他能够睡得更加香甜,否则,便有些空荡荡的,若有所缺,浑身不对劲儿,睡不安稳。
  刘菁秀发如云,铺在长枕上,宛如黑缎一般。乌黑光泽。闪闪发光,将她的玉脸映得越发白皙如玉。光洁莹润。
  她睡得正香,被丈夫这般搂着,心中也暖洋洋地舒服,沉醉不已,故也渐渐的喜欢上了睡懒觉。
  忽然,脚步声响起,江南云糯软如蜜,**蚀骨的声音响起:“师父,师父!”
  萧月生缓缓睁开眼睛,大手按了按高耸地**,转头看了一眼门外,沉声道:“南云,这大清早地,有什么要紧的事?!”
  “师父,被你猜着了,向前辈果然又找来了!”江南云轻声一笑,透过房门,悠悠传入他耳中,笑声诱人。
  师徒二人说话,皆使地是传音入密,外人看来,却只见他们各自嘴唇翕张,却听不到声音,怪异无比。
  他们如此,却是怕惊醒刘菁,故直接用传音入密,颇是方便,二人的内功俱深,传音入密宛如平常之事。
  “嗯,来了,那便来了罢。”江南云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似乎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个懒腰。
  江南云一怔,站在房门外,轻轻跺了下脚,明眸狠狠瞪了一眼房门,皱了皱琼鼻,没有说话。
  萧月生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淡淡而道:“你也该独挡一面了,这些琐,尽可自行处理,不必让**这份闲
  “师父,我可不成!”江南云顿时急道,向问天此事,非同小可,关系着任我行,格外的棘手,一个处置不当,师父定不会轻饶了自己,还是置身事外为佳。
  只是,有些事情,她亦是身不由己,如上次向问天前来刺杀师父,自己做弟子地,只能站出来。
  “好了,莫要扰我清梦,快去罢!”萧月生轻哼一声,本想摆摆手,两手却按在高耸傲挺的玉峰上,不得闲,只能做罢,仅是吩咐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江南云在屋外徘徊一番,来来回回,不停的走动,仿佛热窝上的蚂蚁,不时朝屋里看一看。
  她这却是耍的小诡计,知道师父能够听到外面的动静,自己如此这般,故做不知,便是扰他清梦。
  半晌之后,萧月生无奈摇头,冷哼一声:“你做得好事!”
  他只能继续传音入密,沉声道:“你自己去罢,不必管我,随你的意好了!”
  “师父,那到底收不收这个仆人呐?!”江南云黛眉紧蹙,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
  向问天虽然是个人才,但若是惹来无穷的麻烦,却是不宜接纳,否则,得不偿失。
  “你若实在想收下,便收下罢!”萧月生懒洋洋地声音传来,随即寂然无声。江南云知道师父明白自己的小伎俩,不敢再玩,兴高采烈的走了下去。下得楼来,出了山庄。
  清晨的阳光格外明媚。不温不冷,恰到好处,浓密地树林被阳光射进去,仿佛投去一丝光明。
  向问天一身白衣,静静站在观云山庄之前。他虽然听盈盈说过,观云山庄不能硬闯,根本无法硬闯。
  他听过之后。有些不信,但一直没有试一试,因为此举太过猛浪,极易惹来误会。
  这一次,他有机会,自然要亲自见识一番。
  站在风中,清风掠过树梢,吹了过来。白衣飘飘,他想到了晚天回去的情形……
  任我行静静坐在大厅中,呆呆出神,面色灰败,神情呆滞,仿佛一个垂垂老翁。
  忽然见向问天进来,他忙站起身迎上来,急切地问道:“向兄弟,可否得手了?”
  向问天苦笑一声。摇头道:“教主,咱们将江南云忘了!”“江南云?!”任我行一怔,随即恍然,慢慢坐下来,苦笑一声,摇头道:“如此看来,向兄弟没有得手!”
  向问天长长叹息一声,苦笑道:“教主。这江南云如此年纪。却内功奇深,我不是她的对手。反而……”
  “是啊,她年纪轻轻,武功确实高明,”任我行点头,咬着牙,恨恨一跺脚,怒声哼道:“……当初我与她对招,竟然堪堪相平,可恨,委实可恨!”
  “教主,若是没有江南云,我可能杀了萧月生,但身边有江南云护着,我实在无可奈何!”向问天苦笑,叹息了一声。
  “嗯,这怨不得向兄弟你。”任我行点头,一幅了解之状,反而主动开解,委实难得一见。
  向问天抬头看了他一眼,暗自诧异。
  “教主,你地伤……?”向问天轻声问道,小心翼翼,免得惹起任我行地猜疑。
  若是一直不问,反而有故意避嫌之意,似是欲盖弥彰,不如大大方方直颜相问,显示自己的光明磊落,心怀坦荡。
  任我行脸色阴沉下来,缓缓坐下来,拿起了茶盏,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唉……”
  “教主,伤得很厉害么?”向问天急问,一脸关切之色。
  任我行摇头,露出一抹苦笑:“无所谓重不重,只是姓萧地极为歹毒,唉……,这一段日子,我需得闭关疗伤!”
  “那……,我替教主你护法罢!”向问天忙道,心下叹息一声,教主果然猜忌之心极重,即使是自己,也不会说实话。
  他免不了有些心寒,更坚定了自己的履诺之心,抬头道:“教主,有一事,需得禀报在先!”
  “向兄弟,有什么大事?”任我行抬头,疑惑的望着他,向问天语气严肃,可是少见得很。
  向问天沉吟片刻,理顺脑海中地思绪,缓缓而道:“帮主,今后,我不能再随侍你左右了!”
  “怎么了?!”任我行听得莫名其妙,皱着眉头问道。
  向问天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叹道:“自今日之后,我便是观云山庄的仆人了!”
  “胡闹!”任我行重重一拍桌子,直身而起,大声喝道:“向兄弟,你在说什么胡话?!”
  这一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心中顿然惊慌,才会如此大发雷霆,声疾厉色,双眼锐利,令人不敢直视
  半晌过后,他眼神柔和下来,缓缓坐下,将粗气平息,慢慢变得心平气和,温声道:“向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向问天便将自己打赌之事一一道出,一丝不漏,将动手的情形也述说仔细。
  任我行闻听过后,沉吟不语,半晌,他抬起头,看了看向问天,点点头。道:“向兄弟,如此看来。江南云所施展的,必是乾坤大挪移神术!”
  “属下也猜是如此!”向问天缓缓点头,神色凝重,非是亲身领教,很难明白乾坤大挪移的可怕。
  “怪不得。萧月生如此年纪,闯下了偌大地名气,却是凭着乾坤大挪移!”任我行慢慢点头。神色恍然。
  向问天却摇摇头。
  “怎么,不对么?”任我行见他神色,似有不尽认同之意,便开口问道,神情温和。
  向问天苦笑一声,摇头道:“教主,萧一寒闻名天下,却是以剑法。而非内功。”
  “他内力深厚,剑法自然水涨船高,必是如此。”任我行呵呵一笑,摇头而道。
  向问天一听,也觉得有理,便不再多想,道:“如此奇学,比之教主的吸星**,如何?”
  “乾坤大挪移。不如吸星**!”任我行斩钉截铁地道,语气肃然,声音铿锵,信心十足。
  “这是为何?”向问天好奇地问,如此奇学,可惜皆无缘修习,只是亲自见识过,也算是福分不浅。
  任我行沉吟着道:“乾坤大挪移乃是内力运用法门。而吸星**却是练内力之法。当世第一!两者根本不可同以理计向问天点点头,也觉得有理。吸星**可以让人从一个平常的庸手一跃而成高手,确实神奇。
  只是,这个吸星**却有缺陷,让人不敢去练,除非如教主一般,将生死置之度外。
  半晌过后,任我行紧盯着他,涩声问道:“向兄弟,你真的履诺,要去观云山庄,成为一介奴仆?!”
  向问天缓缓点头,长长叹息一声,道:“人无信则不立,教主不必再劝,我心已决!”
  任我行紧盯着他,见他神色坦荡,不似有何隐情,缓缓点头:“这倒也对,人若是不能遵守诺言,实在枉为男人!”
  “唉……,自此之后,我再不能随侍在教主身边,心中委实放心不下!”向问天叹息一声,神情矛盾,犹豫不决。
  “我不必人服侍!”任我行摇头,看了向问天半晌,道:“但这么白白的成为奴仆,做牛做马,实在太过委屈向兄弟你了!”
  “我本不是什么大人物,算不得什么。”向问天摇头,苦笑一声。
  他心中却暗自思忖,在日月神教内,自己是教主地仆人,在观云山庄,是山庄的仆人,不过换了主人罢了,又有何区别?!
  “你我今日一别,不知何日还能再相聚,唉……”任我行长身而起,长声喝道:“来人!……取两个大碗,一坛竹叶青!”
  很快便有仆人前来,恭敬的献上一坛酒与两个大碗,放到了桌上,悄悄退下。
  任我行伸手拍开黄泥,倒酒入碗,一只碗端给向问天,自己也端起了大碗。
  “向兄弟,咱们今日共谋一醉!”任我行抬碗至胸前,冲向问天一举,然后猛地送到嘴边,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他地酒量极豪,一碗竹叶青下去,面不改色,又接着斟满了两碗,酒香四溢,扑鼻而至。
  “来,向兄弟!”他又端起大碗,一饮而尽。
  向问天心中感动,也端起了大海碗,一仰脖子,将一碗酒咕嘟咕嘟的灌下下去,酒劲冲上来。
  两人一人一碗,一个接一个,没有停歇,仿佛彼此都喝出了逸兴,非得喝痛快不可。
  任盈盈回来时,看到了两个醉汉,他们倒在大厅中,厚软的地毯躺上去,也觉得舒服。
  看到两人这般,她有些疑惑,难不成是借酒浇愁,因为被萧一寒的打败了?
  她趁机问了父亲,即使身在醉中,任我行仍旧城府极深,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第二日,她才知晓了向问天的决定,大吃一惊,连忙劝告阻止。
  向问天摇头,醉了一次,他反而更加精神抖擞,摇头笑道:“盈盈,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
  “向叔叔,你若是入门成仆人,他们也不会收下你的。”任盈盈低声劝道。她颇是了解萧月生,觉得此事不会成真。
  向问天只是摇头。不再多说。
  任盈盈苦劝不止,只能罢休,希望萧一寒不会真地将向叔叔留下来,否则……
  向问天站在观云山庄之前,脑海中一直映着盈盈地面容。她神情复杂,他看得颇觉心痛。
  从小到大,他一直看着盈盈长大。将她当成了女儿,这一次,他下定决心履诺,一者是为了信义,再者,也是为了盈盈,说不定,他能有机会暗自帮助盈盈。实现其心愿。
  “吱----”正中间地大门拉开,江南云一身湖绿罗衫,俏生生站在正中,玉脸带笑,目光明媚,仿佛天上地阳光照在人身上。
  “向前辈,你来啦?”江南云笑靥如花,娇声笑道,袅袅出了大门。来到他跟前,裣衽一礼。
  “见过小姐!”向问天马上抱拳,恭声说道。
  江南云一怔,紧抿樱唇,不让自己笑出来,忙道:“向前辈,切不可如此称呼,不如就叫我南云罢!”
  “这如何敢当。老夫一介下人!”向问天摇头。神色依旧恭恭敬敬,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仆人。
  江南云娇声嗔道:“向前辈。千万不可如此拘泥,我听着可是不舒服得很!……不如,我称您为向老,你叫我南云,如何?!”
  向问天想了想,缓缓点头,露出一丝笑意:“从今以后,我便是观云山庄地仆人,往前的向问天,已然不再!”
  “好罢,向老跟我来罢!”江南云一扭柳腰,在前带路,款款而行,动作风情万种。
  两人颇有几分默契,并不提是不是履诺,收不收仆人,而是直接带他进庄,已然表明了态度。
  任我行坐在床榻上,这是一间狭窄的小屋,仅是一榻一桌,桌上摆着一个香炉,幽香阵阵,令人心神宁静。
  他正闭关疗伤,这间屋子极不起眼,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在此处闭关练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对于萧一寒,他恨得咬牙切齿,一身奇深无比地内力,已被萧一寒尽皆化去,付之流水。
  萧月生在化去其内力之时,同时将其丹田损伤。任我行运功一天,却是终究束手无策,没有内力,丹田又损伤不可用,再无办法修复丹田。
  他若是知晓萧月生地九转易筋诀,自然可以慢慢修复丹田,但当世之中,所有武功皆是以丹田为基础,若是没有丹田,根本无法可用。
  而修复之法,也是武功的一种,故,绕来绕去,丹田损伤,再难恢复,只能认命当一个废人。
  吸星**如今也不可能施展,平日里,丹田使之空虚,正是为了吸纳内力,而如今没有内力可吸纳,散布周身地内力又尽皆散去,他实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笃笃笃笃”敲门声响起,任我行睁开眼睛,扬声道:“盈盈,进来罢!”
  任盈盈手上端着盘子,其中托着饭菜,轻悄悄走进来,饭菜摆到他桌上,两人一块儿吃饭。
  “爹爹,你的伤不要紧了?”任盈盈放下银箸,低怕问道。
  任我行摇头,叹息了一声,道:“不成,丹田受损,确实是无法治愈,唉……!”
  “爹,若不然,找个大夫看看再说,说不定,他们还真的有什么办法!”任盈盈轻声劝道。
  任我行摇头:“他们能够修复经脉?!莫要开玩笑!”
  “我认得一个名医。”任盈盈轻声道。
  “名医也不成!”任我行摇头,叹息一声,道“……若是他能够治好,早就扬名天下了,世间哪有什么苦恼之人?!”
  “他叫杀人名医平一指,救一人,杀一人,脾气虽然古怪,但医术确实了得,爹爹让他看一看罢!”任盈盈沉吟着道。
  “不必,老夫且不信,自己参悟不出!”任我行摆摆手,示意不必再说。
  任盈盈摇头叹气,自己的脾气极倔,但与父亲比起来,已经算是随和了,小巫见大巫而已。
  吃过了饭,任盈盈悄然离开。
  任我行盘膝坐在榻上,开始细心体察体内的异状,虽然没有内力,但他内视之法,却并未失去,仿佛并非内力之性。
  这让他大受启发,莫不是,除了内力,体内带有一股莫名地力量,能够支撑内视之能。
  随着慢慢地细想,他越来越觉得,隐隐抓住了一些隐性地脉络,虽然不清楚,却隐约可见。
  只是时日尚短,他仍只是隐隐地发觉,却看不清楚,只能静静坐着,努力入定,与道家修心炼性之法大同小异。
  渐渐的,他感觉越发的敏锐,对这股力量看得越发的清晰,似是得自眉心之际,与下丹田毫无关系,但这股力量究竟是何性子,究竟怎样修炼,却是一头雾水,全然不知。
  于是,他继续入定,想要弄清楚这股力量,这仿佛是他抓到手里的一颗稻草,容不得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