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扭头过去看他，只见他满脸潮红，醉得七荤八素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是口红印。
秦奋一下皱起了眉，三遍两步走上前将他从床上提起来，不顾他的反抗，直接将他丢进了厕所里。
“赶紧给我洗个澡，浑身的酒味儿，想臭死我！”
“把我放出去，我睡的是我自己的床，又没睡你的！”高飞不满，大力拍着门。
“我们用的是同一个房间！”
秦奋刚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上，眼镜的视频电话又接了过来。
他连忙走到电脑桌前，按下了接通键，刚一戴上耳机，眼镜又立马发出来了一个对接的窗口。
对接上的窗口是一段视频，应该是非正常方式拍摄，画面抖动的很厉害。
对方似乎拍摄了某台电脑上的一些资料，隐约还能看见某些职业选手的姓名。
“这视频里面拍的就是白鹤天的电脑。”眼镜解释道。
“这些选手资料我们都知道，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眼镜这么大费周折的让他接电话，绝不可能只是让他熟悉这些职业选手。
“还记得上次看的那个系统吗，我这段时间发现他在我的电脑里还有残存的ip地址，追踪过去找到了白鹤天的电脑，也用了一些方法，黑进他的资料库，找到了不少好东西。”黑镜嘿嘿笑道。
视频的那一头，他在黑暗中，电脑屏幕反射出来的荧光打在他瘦削的脸上，显得他整个人有些狰狞。
“恐怕不是无意间碰到了吧，你是不是一直在黑他的ip地址？”秦奋淡淡道。
视频那头眼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取一下脸上的黑框眼镜，露出略显无神的一双眼睛，右眼要格外暗淡一些。
“我就是专门黑他的地址，我怎么会让他好过呢？”
“那你找到了什么？”秦奋已经不想再过分深究这件事。
另外一半系统就在言海的手上，对方显然已经熟练掌握并且灵活运用了。
对话框震动了两下了，眼镜发了几张图片过来，全是邮箱的截图。
秦奋快速过了一遍相关内容，首先注意到了收件人，叫做黑玛丽。
“黑玛丽？黑玛丽不就是威廉吗？”秦奋沉声道。
眼镜打了个响指，笑道：“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要我来给你解释呢！”
秦奋也是在先前的那堂学院测试里知道的，他修不完所有漏洞之后，再复原代码时，会显示出上一个人的名字就是黑玛丽。
“这个老狐狸在和威廉合作，两人似乎在研究什么东西。我看了他们所有的通信邮件，说话都比较含糊，可以大致的预测是某些手段能够让职业队员的潜力得到激发，但也有副作用。”眼镜快速道。
“手段？什么手段？”秦奋追着问道。
“你别紧张，他们两个合作肯定不可能搞那种下三滥的方法，应该是某种科技手段，像是在人脑里植入芯片一类的。”眼镜冷声道。
“视频里拍出来的那些人就是目前在测试中的人。”
秦奋联盟翻阅聊天记录，正想再回顾一遍那个视频，却发现消息全都已经被撤回了。
“秦奋！开门！我洗完澡了！”高飞拼命的拍着卫生间的门，声音传入耳机里，视频那头的眼镜一下警惕了起来：“你那边还有人吗？”
“我来三亚参加全国赛，和一个朋友住在一起的，他刚才在卫生间没听到我们讲话。”秦奋快速解释道。
“那等你回国了我们再细聊，先挂了。”眼镜快速挂了电话。
秦奋被他这来也匆匆去也冲冲的阵仗，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有忽然接收到的信息压得他心口一阵不舒服，摘下耳机起身平复了一会儿，这才去给高飞开门。
高飞已经在卫生间里没动静了，秦奋生怕他被憋晕，连忙打开卫生间的门。
入眼来的画面却让他哭笑不得。
高飞横躺在地上，上身套着裤子，下身穿着衣服，也不知道是怎么把那两条粗腿塞进袖子口的，缩在一团已经睡香了。
“我靠！别指望我把你抬上去，赶紧起来！”秦奋走到他面前用拖鞋踹了两下。
高飞哼了两声，翻个身接着睡。
人一到贺子秋就变得格外沉重，秦奋一个人拉不动，只好跑到隔壁房间把岳阳和阿涛一块叫出来。
拍了几下门屋里依旧没动静，弯腰一看门缝都是黑的，人应该还没回来，对面的门倒是嘎吱一声响，王海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他们应该还没回来吧，怎么了？”
“你在也行，除非喝醉了直接睡在了卫生间里，我一个人捞不动，你帮我一块把他捞出来！”
秦奋直接抓壮丁，顾不得王海比他瘦小。
两人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飞这头死猪一样沉重的身体从卫生间里拽出来。
秦奋累的直喘气，从桌面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正要接水，王海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借过杯子，沉声道：“我来接吧，我想喝点热水。”
秦奋也没跟他推脱，直接把杯子给了他，结果王海倒过来的冷水一饮而尽。
秦奋把杯子按瘪丢进垃圾桶，顺带把电脑收好放进包里，起身去开柜子时发现王海还坐在床上，一脸犹豫的盯着自己。
“怎么的？你叫谁有话要跟我说？还是说你妈妈又出什么事儿了？”秦奋连忙道。
他忙着差点忘了这事，原本想着比完赛就给万家豪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的。
“没没没，我妈的情况很好，你朋友的医术很厉害，现在都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告诉我！”王海低着头重重道。
“你说这些干什么？咱们是一个队的嘛，互帮互助没什么，别往心里去！”秦奋笑道。
王海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杯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秦奋知道他话少也不怎么与人交流，怕他尴尬，都是让他单独住的一间房。
王海回到屋里没开灯，直接走到床头柜前，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根透明的管子。
马路边上的霓虹灯斑斓，印在落地窗前，更添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