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很轻很轻，蜻蜓点水般的吻。
「吶，」舒洛低声询问，声音柔和。「我的，和他的，你喜欢哪一个？」
「呃？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支离破碎，喉头乾涩，心脏跳动的异常大力。
不是梦吧？这……不是梦吧？
「意思是，我的吻和你弟的吻，你喜欢哪一个？」他又问，语气缀着几分笑意。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是突然发疯，亦或是大脑失常呢——总之，待我回过神来，我已经坦率地道出心中的想法——
「你的。」
「哦？」舒洛饶富兴致地挑眉，「方便说明一下为什么吗？」
我还处于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对于他的问题，只能傻里傻气地诚实回应：「因为，我喜欢你……」
现场静默了大概一分鐘。
我这才从当机的状态回覆，也意识到自己甫都说了些什么。
天啊。
有个洞的话让我鑽进去吧啊啊啊——
我懊恼地咬紧下唇，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告白？明明现下我最最希望的就是他的陪伴、可我却……
做出了可能打破平衡的事。
到底在干嘛啦你，沉若茵！
「喂。」良久，舒洛好听的嗓音划开黑夜里的沉寂。
我紧张地瞥了他一眼，接着害臊地垂眸，不敢对上他认真的眼睛。
深吸一口气，我终于下定决心，要迎接他的拒绝。
我早就知道的、意料之中的结局。
可是，请让我再任性一次，因为我贪恋你最后的温度……
所以，就把我刚才的告白，当成恶劣的玩笑吧。
若这样能让我不要失去你。
而至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喜欢你。
「我说啊，刚刚那个，你还是当作没听到——」我乾笑着想蒙混过去，却又被舒洛压下头来。
他又吻了我一次。
比起上次轻柔的吻，这一次的吻更加炽热，我们两人的唇瓣交叠，似是要溶进对方的骨子里去。
很久很久之后，他粗暴地推开我，「当作没听到？你刚刚是这么说的？」
「嗯……」我心虚地转开目光。
「好不容易，听到这梦寐以求的话，你竟要我当耳边风？」他怒斥，但在看见我一脸茫然之后，怒气反而熄了。
「你要不要这么迟钝？」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
「我迟钝？」我不满，「哪有啊，我明明还好！」
「那你怎么总没有察觉呢？」他噙着一抹轻笑，「我喜欢你。」
咦？
……咦咦咦咦咦咦！？
「今、今天不是愚人节吧？」我呆头呆脑地回。
「二月誒你说呢？」他轻笑着反问，眼底一片柔情。
「那、那我们……」我不安地从他怀里抽身，坐到了一旁的沙地上。「算交往吗？」
舒洛跟着起身，坐在我身侧，「看你嘍。」
「誒？」我皱眉，「为什么是我，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决定吧？」
他的眼睛滴溜溜地一转，「有道理，那你的想法是？」
「可、可以的话当然是、交、交、交往啊……」一句话我说的坑坑洼洼，结巴结巴再结巴。
他被我无措的样子逗乐，「好啊，交往吧。」
「请多多指教嘍，我的女朋友。」
海风捎来属于他独有的话声，我闭上眼睛，笑着回应。
「也请你多多指教了，男朋友。」
那晚，是最最幸福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