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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关你什么事?你是南渊的太子,可你也是个人啊,你总是这样,你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他们爱打仗让他们打去,全都打死了了事!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有个人样吗?”宫文殊又气又急,最后竟是哽咽了。
  沈星言垂下眸子,他苦笑了一下:“我已经无所谓了。”
  宫文殊红了眼眶,他紧紧握住沈星言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为了珩儿也要活下去,珩儿还那么小,你忍心吗?”
  沈星言缓缓挣开他的手,勉力挤出一笑:“江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珩儿也一样,我不可能陪他一辈子。”
  宫文殊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心脏抽痛。
  “我既把你劫出来,绝不可能还回去。”他眼尾微红,望着沈星言大的眸子里却透着坚决,“你生气也罢,恨我也好,只要我活着就没办法再看你受苦。”
  “江离……”
  马车突然停了,外头的人窸窸窣窣的下了马。
  他们本该一路向西去西景,不该停留。宫文殊察觉不对,撩开帘子。
  那黑衣人头领已经下了马,走到车前。
  “宫溪白,你停下做什么?”宫文殊不满的质问。
  宫溪白摘下面上的黑布,瞥了一眼车内的沈星言,对方正诧异的看着他。
  “沈星言,好久不见。”
  沈星言看了看眼前的二人,这才明白,宫文殊向宫溪白求助了。
  宫溪白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真是厉害啊,为了你,我这妹妹硬是让我把祁英得罪了个透。”
  “你一向无利不起早,能让你做到这个地步,定然是有你想要的东西。”沈星言一语戳穿了他。
  “哈哈哈……”宫溪白笑出声,“你猜对了,我的好三妹,该实现承诺了吧?图纸给我。”
  宫溪白伸出手。
  可下一秒,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的脸,那是一把粗制的左轮手枪,宫文殊甚至还拉上了击锤,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还没到西景就想着要图纸,八哥这可不厚道。”
  宫溪白勾唇一笑,眨眼间就将那把对方手上的手枪抢了过来,枪口对准宫文殊眉心。
  宫文殊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就被夺了枪,他有一瞬间的慌张,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回去前,不如先说说看,你是个什么怪物。”宫溪白眯着眼审视着眼前的女人。
  “八哥莫不是傻了,我是你妹妹呀。”
  “呵!”宫溪白冷笑一声,“我妹妹可没这脑子,也没这么野,她若有你这脑子,我父王哪舍得送她来联姻?我有种感觉,这具身体里住的不是她。”
  宫文殊没想到对方已经察觉出来。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再不走,他们追来了我们谁也走不了。”
  见对方不肯说,宫溪白瞬间将枪口对准车内的沈星言。
  “你小心点。”宫文殊急道,“这玩意粗制滥造,小心走火。”
  “呵!你拿枪指我不怕走火,我拿枪指你你也不怕,你就这么紧张他?”宫溪白气笑了,这要是真是他妹,不要也罢,“先把图纸交出来,否则我就拿他试试这把枪,只要避开要害,应该死不了吧。”
  “砰!”一声枪响,子弹瞬间打穿了沈星言腿边的车板。
  宫文殊吓一跳,大声质问:“你干什么?”
  宫溪白却不以为然的笑笑:“不小心而已,这应该就是你说的走火,你说下一枪会打中吗?”
  “你别冲动,图纸而已给你就是了。”宫文殊生怕对方一不小心就扣下扳机,只好从腰间摸出一叠图纸给他。
  宫溪白这才收了枪,拿起那图纸看了起来,确定没错后,他才将图纸收好。
  “我们是该回家了,但他不能跟我们走。”宫溪白说着望向后头扬起的尘土。
  宫文殊听到马蹄声忙探出头,就见一小队轻骑朝他们奔来。
  “宫溪白,你疯了?”
  “放心,来的不是大乾的军队,他死不了。”宫溪白冷下脸,一把将宫文殊从车内拽了下来。
  沈星言本以为来的人会是祁英的人,不曾想却是北狄的人。
  “夜王阁下。”宫溪白笑眯眯对着夜王打了个招呼。
  夜王翻身下马,掀开车帘,正与沈星言四目相对,二人均是一愣,沈星言第一次这么近看这人,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劳安平王了。”夜王笑着对宫溪白捧了捧手,“你帮了这么大的大忙,等回了北狄,本王一定好好与王兄说说西景买矿之事。”
  宫溪白故作惊喜道:“那可多谢夜王了。”
  宫文殊见这两人还客气上了,他挣开宫溪白的手,怒斥道:“你们够了,宫溪白,你的目光就这么短浅?我能做出这玩意,就能做出更厉害的,你要是把沈星言交出去,就休想从我这再拿到任何图纸。”
  宫溪白狐疑的看着宫文殊,不禁有些怀疑她还能造出比这把枪更厉害的神器。
  空气突然安静。
  沈星言知道宫溪白只是想让北狄打大乾,如果他落入北狄手中,那五万大军就会成为进攻大乾的先锋……
  但他总觉得这个夜王奇怪的很,都说夜王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蠢货,可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一点不蠢,要么外界传言有假,要么,这个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