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许的目光落到小二身上，江丛靡轻点了两下桌面：“赏。”
“谢谢客官！”小二美滋滋收起银锭子，“小的在此再贺二位福寿双全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地久天长。”
云知染哪怕不知道巧果蕴含的意思，被小二明面上一通祝福，也能猜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新奇探究的目光陡然收敛，无处安放的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整个人躁得快要冒烟。
江丛靡眼底笑意更深，大手一挥：“店里的招牌看着上，口味不忌，不过若是味道不好——”
“客官您大可放心，小店保证您二位尽兴而归。”小二嘿嘿一笑，赶着下去催人布菜。
冷菜上的速度快，两个人没等多久便有菜品陆续送上来。云知染迫不及待动筷，刚入口便惊喜得“嗯！”了声：“好好次！”
江丛靡把自己面前的菜推过去：“多吃点。”
仙人的好处之一，吃下去的东西可以用灵力消化，不会出现吃撑吃不下的情况。就是恐怕店家要受到一点点惊吓。
许是清闲了一天，后厨一听来个了大客，卯足了劲开灶，上菜的速度极快，色香味却一项不落。每上一道菜，小二都会报遍菜名让两位吃个明白。
客官吃得开心，小二高兴，后边的大厨也乐呵，直到——
“这可是本店的招牌之一麻辣兔……”“撤了。”
小二从善如流：“好嘞客官。”
云知染若有所觉地抬头：“麻辣什么！”
“麻辣巧果。”江丛靡接话流畅，“吃你的。”
云知染歪了下脑袋。
好像和他听到的不一样。
不过麻辣巧果听上去不怎么好吃。
等小二下去，云知染幽幽看过来：“那个应该不是麻辣兔兔吧。”
“不是。”江丛靡否认得坦坦荡荡。
麻辣兔头，和麻辣兔兔不一样。
云知染盯着江丛靡看了会儿，眼神没有闪避，底气很足，不像说假话。
那就没事了。
他就说，兔兔那么可爱，怎么会有人舍得吃兔兔！
“说起来，为什么乞巧节是相爱之人的节日？”
云知染很早就想问了，可在街上逛了半天没听到一人发问，好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因为很久很久以前，厌烦了上界枯燥生活的织女偷偷溜到凡间，与牛郎相恋相爱，坠入爱河，久不归家触犯天条引得天帝震怒，将织女抓回上界后经其百般恳求，允准他们一年只能相见一次。”
“故事流传到民间，人们被他们坚贞的爱情所打动，故而将他们一年一度的会面之日定位乞巧节。”
江丛靡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富有磁性的声音悠长悦耳，别有韵味。云知染虽然继续动着嘴，却听得一字不漏。
云知染特别喜欢听江丛靡讲这些他不知道的，每次听都觉得江丛靡好厉害好厉害，基本上只要他不知道的，江丛靡都能替他解惑。这种感觉非常新奇，也非常令人安心。
云知染不知何时停下了进食，看向江丛靡的眸光熠熠生辉，洋溢在脸上的笑容灿烂而温暖。
“听起来跟我们很像。”
“像吗。”江丛靡被感染，不自觉跟着笑起来，“我们没有触碰天条，也可以朝夕相处。”
云知染思考后轻笑了下：“像！因为我被派来下界，才会与你相遇，然后坠入爱河。”
江丛靡不置可否。
显然，他们的结果比牛郎和织女要好上太多太多。
虽说无人会知道他们不可复制的爱情故事，也无人为他们而庆贺欢呼，但他们拥有彼此，永远永远。
“知知吃饱了？”
云知染看了眼面前被消灭得差不多的菜，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如果有其他好吃的的话感觉还能再战。
“可我饿了。”
江丛靡的话音往下坠，嘴角却在肆意上扬。墨瞳微眯，深沉的眸子中暗潮涌动，明晃晃地将自己的欲|望公之于众。
云知染感觉不妙：“我还想再——嗯…”
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放肆地喷散于脆弱脖颈，云知染猛地一缩，恰中了江丛靡的下怀。湿润的唇舌果断含住送上门来的喉结。
“江…江丛靡……外、外面……”
云知染用不上力，只言片语断断续续传进江丛靡耳里，轻笑声引起的震颤通过相触的肌肤直冲大脑，一时间云知染思考无能。
轻轻磨过，江丛靡大发慈悲起身，满意地欣赏着喉间红痕。
“外面？”江丛靡笑意不止，有意装傻，“我都可以。”
云知染晕乎乎的：“……嗯？”
等！！！
“客官久等喽，本店多附赠给您一盘巧果——”
小二的声音越来越近，云知染下意识颔首藏住意外的痕迹。
情//欲的气息一下子包裹住云知染，江丛靡像曾经无数次那样牢牢圈住怀中人，不留半分被人窥得的可能。
江丛靡无法阻止天道被人所知，但云知染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不会给任何人窥得云知染一星半点的机会。
小二送了个空。
“怪事儿，什么时候走的？”掂量起足量的银锭子，摸着后脑勺疑惑离开。
上界，云镜内的缭绕云雾忽然都往一处汇聚，尽职尽责担任起保卫者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