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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夏单手拍拍沈琼花的肩,半醉半醒,“不过不怕,朕在呢!”
  梁夏豪气地将碗底放在桌面上,清脆的声响,震在人心头,“地若不平,朕帮你平。”
  “朕会帮每一块不平之地,变得平坦。”
  她要她的百姓,都好好活着。
  至于沈府一家,梁夏拍着胸口:
  “朕、朕掏小金库弥补你们。”
  就当提前下聘了。
  梁夏迷迷糊糊,开始画饼。
  沈琼花听完这话,心里说不动容其实是假的。虽然不知将来如何,但就从梁夏目前的举动来看,她会是个好皇上。
  她沈家不图别的,图的就是大梁安稳,图的就是脚下这片土地没有战火跟崎岖不平。
  沈琼花感觉像是找到了知己,怪不得小皇上说她家地不平,原来是这个原因。
  “皇上,臣愿帮您把大梁,变成平坦之地。”
  沈琼花吃下这口饼。
  “好!”
  其他人,“……”
  大夏是醉了吧,是吧?
  陈妤松狐疑,大夏确定不是装醉套路了沈将军?成功把“岳母宴”变成了“君臣宴”?
  沈琼花丝毫没意识到她跟梁夏的话题已经从“你要娶我儿子你想得美”变成了“只要你当个好皇上我全家人命都给你”。
  君臣两人碰杯,喝到最后,梁夏手臂搭在沈琼花肩膀上,摇头说,“不行,饱了。”
  梁夏打了个嗝,放下酒碗不喝了。
  沈琼花觉得这才到哪儿,她拎起酒坛给自己倒酒。
  虽一人喝,但心情还不错。
  她敬上天,苍天有眼,新皇可靠,没亡大梁。
  正倒着呢,沈琼花就看见眼皮子下多了一个碗,“?”
  沈琼花抬眼看过去,就见沈君牧端起梁夏的碗,朝她看过来,乖巧无比,“娘,我陪您喝。”
  他替梁夏,替姐姐们,陪母亲喝。
  “好,好!”沈琼花笑起来,给沈君牧倒了一碗。
  “牧儿,娘其实不反对你的决定,娘就是心疼你担心你。”
  “我知道。”
  梁夏坐在母子两人中间,看她俩喝酒,时不时低头剥只虾,放进沈君牧碗里,像个体贴温顺的小夫郎,丝毫没有刚才豪气的模样。
  陈妤松贱兮兮的,偷偷去夹梁夏剥完放在盘子里的虾。
  谁知道筷子才刚伸过去,梁夏就一眼瞪过来。
  陈妤松,“……”
  她就说大夏装醉!
  沈君牧虽没说什么,但喝两口酒,就会吃只虾。
  沈夫郎笑盈盈坐在边上,眼里都是温柔笑意。
  季晓兮小声跟其余几人说,“咱们好像有点多余。”
  其她几人齐齐点头。
  她们不应该在桌边,她们应该在桌底。
  酒足饭饱,沈家一家人送几人出门。
  季晓兮的马车停在外面,今晚全靠她送其她人回去。
  李钱将梁夏的大氅给她披在身上。
  梁夏犹犹豫豫,视线在沈琼花跟沈君牧间来回,最后选择抬手抱抱沈琼花。
  沈琼花还挺感动,颇为受宠若惊,一时间满脑子的君臣情谊啊,忘年之交啊!
  沈君牧却一脸茫然,染了酒气的眼睛水蒙蒙的,不由伸手扯了下梁夏的袖筒,以为她认错人了,提醒着,“大夏,你抱错人了,我在这儿。”
  沈琼花,“?”
  梁夏悠悠开口,“我知道。”
  沈琼花,“??”
  梁夏松开沈琼花,乖巧表示,“我抱你的话,你娘不让。”
  沈君牧瞬间红了脸,侧头看了眼沈琼花,“哦。”
  沈琼花,“……”
  屁的君臣情谊,这个八百个心眼子、想拐走她儿子的“狐狸”!
  “伯母伯父,我们走了。”几人行礼,依次上车。
  沈君牧犹犹豫豫,往前走两步,屈指轻轻敲车壁,眼睛亮晶晶地昂头看。
  梁夏立马掀开车帘,探身朝外,低头看他,“君牧。”
  沈君牧眼睛弯弯,朝上伸出手,竖起小拇指。
  梁夏懂了,手从车窗里探出来,跟他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贴了贴。
  两人,一人车上,一人车下,就这么勾手对视,什么话都没说,却齐齐红了脸。
  虽不是太亲密的举动,但就是很亲昵。
  因为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君牧心里软软的,还想跟梁夏说些什么,余光就瞥见母亲来了。
  他依依不舍地收回手,指尖蜷缩,感觉小拇指上还有梁夏的余温跟触感,“娘。”
  梁夏低头看自己空了的手,抿了抿唇。
  沈琼花说,“时候不早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赶紧回去吧。”
  梁夏这才把手缩回来。
  她靠着车厢叹息,“什么时候才能入秋啊。”
  她都有些急了,想光明正大抱沈君牧,而不是就牵牵小手。
  “大夏?”陈妤松伸手在梁夏面前挥来挥去。
  “我没醉。”梁夏眨巴眼睛,伸手准确无误地捉住陈妤松的手腕。
  她文气白净的脸露出笑,跟松果两人说,“恭喜你俩杏榜题名,你们好棒啊。”
  陈妤果开心起来,“虽然倒数,但我也觉得我挺棒的。”
  陈妤松脸上露出笑,“我就说你没喝醉。”
  “我当然没喝醉,”梁夏道:“我千杯不醉。”
  “李钱呐,”她又开始悠悠喊,“春天了,我想给君牧买花,我们去挑花吧。”
  季晓兮诧异,“现在?”
  梁夏点头,“现在。”
  她掀开车帘往外看,“天都亮啦!好大的太阳!”
  今天十五,那是月亮谢谢……
  陈妤松咋舌,她差点被大夏哄过去了。
  但这个酒鬼,喝醉了居然还知道恭喜她跟果子。
  陈妤松笑嘻嘻问,“你有钱吗?”
  听闻大夏的金库被搬空了。
  “……我有夫郎。”梁夏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脸上一本正经。
  她要夫郎有夫郎,要钱有夫郎。
  陈妤松,“……”
  几人说说闹闹,转移梁夏要买花的注意力,一路将她送回皇宫塞进床上。
  沈府门口,等马车徐徐从面前离开,沈琼花才边往回走边问沈君牧,“拉手是什么意思?”
  沈君牧迟疑起来,最后没抗住,这才小声说,“意思是她入秋后会娶我当夫郎,我们手拉钩,不能反悔。”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红色一路蔓延到脖子。
  沈琼花的一颗老母亲心啊,在初春夜里瞬间变得哇凉哇凉。
  因为刚才是沈君牧主动到马车前跟梁夏拉手。
  对于沈君牧入秋要嫁给梁夏的事情,沈琼花也不反对,只是很不情愿而已。
  哪个当娘的不希望儿子在家多留几年啊,那么早嫁出去做什么。
  沈琼花跟沈君牧说,“儿啊,才初春,不要想入秋那么长远的事情。走,咱们母子回去喝下半场。”
  沈君牧缓慢眨了下眼睛,误解了沈琼花的意思。
  他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真诚建议,“娘,既然入秋长远的话,那我入夏就嫁给大夏当夫郎吧,这样就不长远了。”
  春天到了,夏天还会远吗?
  “……”
  沈琼花仰头看天,眼泪都快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