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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随即挂掉了电话。
  夏油杰皱着眉,看着刚挂掉的电话,总觉得田沢先生隐瞒了什么。
  大约五十分钟后,夏油杰抵达地面,从田沢先生手里接过还热乎的包装袋。
  天色渐暗,施工队也已经休息了。
  夏油杰看了一圈周围,经过一个下午,宝石墙壁消失不见,九成的建筑垃圾都清理了出去,干净又开阔。
  空间一览无余,除了角落剩下的一些石头以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们要在哪吃饭?
  夏油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站着吃?
  田沢先生,我们是去哪里吃饭?夏油杰出声询问。
  田沢指了指角落,那边搭着几块石头,勉强可以当做凳子。
  夏油杰算了算拿到地下室去吃得走十分钟,实在没必要,想想也就算了。
  两人默默地并排坐。
  夏油君,希望以后,请您不要在教祖面前吃东西。
  为什么?夏油杰一怔。
  田沢垂着头,盯着手里的三明治,语调平静,道:教祖大人为了获得普度众生的能力,付出了近乎毁灭性的代价。
  你是说,需要喝血?
  这个夏油杰知道。
  就像夏油杰收服咒灵的代价,是吞下味道让人作呕的咒灵球一样。
  喝血也是桐原司的代价。
  虽然确实难以忍受,但说不上是毁灭性的代价。
  田沢一开口,夏油杰先入为主,以为田沢是被桐原忽悠傻了的人,并不知道咒术师的存在,因此夸大其词。
  田沢摇了摇头:远不止如此。教祖大人的食谱完全变化了。
  他再不能吃人类的食物,甚至闻到味道都觉得恶心。只能摄取血液为生。
  夏油杰呼吸一顿,不可置信地望向田沢。
  怎么会这样?!
  夏油杰可以将降伏的咒灵捏成一块黑玉,吞入腹中后收归己用。
  但【吞下】这一过程,就像是将一块扔进下水道里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塞进嘴里。
  无论咒灵实力高低,咒灵黑玉永远是这种一成不变的味道。
  夏油杰吞下后,能被恶心得一整天都没胃口。但平常他还是可以品味正常美食的。
  即便是这样,夏油杰也已经够难受的了。
  他无法想象桐原司除了血液,什么都吃不下到底有多痛苦。
  他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地下室并没有厨房。
  夏油杰还以为底下做饭不方便,所以干脆不装了,所以,原来是这样?
  夏油杰意识到自己的狭隘,喉结滚了滚,喉咙干哑,道:抱歉。
  我不知道。
  夏油君,教祖大人外表近似神,内里却是个非常温柔的人。这里所有的教众,都是被教祖大人拯救过的人,我们自愿信奉教祖,追随在他身后。田沢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无论是被家暴被霸凌的普通人,还是被咒灵缠上的人,教祖都会全力伸出庇护之手。为了他们暂住在教会中休养生息时,能吃到温热的饭菜,即便讨厌饭菜的味道,也开辟了厨房。
  在我等心里,他确实是神。
  夏油杰被田沢眼里的虔诚震撼到。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田沢说:教祖对你很有好感,不然也不会在重伤时,将秘密和信任交付于你。
  吾等皆凡人,而教祖将你当做朋友。
  夏油君,我的咒力并不多,但我能感受到,你很强,非常强。田沢转头:所有教众加起来,或许不敌不过你十分之一的实力。
  但我还是要说
  请看在我们的反扑也会给您带来些许麻烦的面子上,善待教祖。
  夏油杰有些无措:他,我以为他讨厌我。
  初次见面时,甚至说过【像你一样,当着静冈市的无名英雄,守护着这座城市,然后被母亲带到我这里来驱邪吗?】这样刺痛的话。
  后续自己散发善意,对方也只是口口声声将之归类为交易。
  原来并不是吗
  夏油杰心里浮现出一股复杂而隐秘的情绪。
  田沢:你可以去和教祖问清楚。
  !问这个?
  夏油杰一时居然想象不到该怎么开口,还是先吃饭吧。
  两人沉默干饭。
  田沢把晚餐解决,闲聊似的问:夏油君,你知道诅咒师吗?
  听说过,是邪恶的咒术师。
  田沢:诅咒师可以尽情释放他们的恶。把受害者的头颅割下来放在门口,朝向门口,让受害者的家人进门就能一眼见到;他们也会把普通人当做牲畜对待,虐打都能算做轻松的惩罚;看上某个家族的财富就会用尽手段掠夺。
  他们不受法律的约束,所以任凭他们无恶不作,却依旧逍遥法外。
  夏油杰双眉紧蹙:咒术界的话事人呢?不制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