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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巴望地看着苏淮安。
梼杌定下的奖赏太具有诱惑力,说不想要是假的。
但刚刚那个人的死状又让他们犹豫。
他们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魔心有自我保护意识,当感受到危险时便会释放出魔血和幻术。他的手沾上了魔血,所以被腐蚀,刚刚着魔一般的举动,恐怕是中了幻术,最后在幻术中被杀死。”
众人这才明白,要拿到那奖赏,并不容易,搞不好连命都得搭进去。
一时再无人上前,但他们却又不肯离去,只紧张地盯着苏淮安。
苏淮安脸上已全无血色,失血过多让他的头一阵眩晕。
模模糊糊间他感觉有人走了上来,下一刻,一个把刀被捅进了他的腹部。
他闷哼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刀并没有被拿出来,在他的伤口里搅合着。
苏淮安痛得拼命挣扎,但也只将镣铐撞得哐当响。
血滴在地上,顺着台阶滴下。
这种折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那把刀才被抽出去。
苏淮安早已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昏死了过去。
冰凉的水从上浇下,苏淮安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同时,什么东西被塞进了他的口中,那人动作粗暴,几乎是将那东西直接捅进了他的喉管,强迫他将那东西咽了下去。
苏淮安猛烈地咳嗽,吐出了一口浓稠的血液。
一个人在他耳边温声道:“别害怕,那药只是让你保持清醒的,如果你总这样晕倒,多没意思。”
“华......嗯!”
华音握紧了手里的刀,一刀划开了他的衣服,刀尖在他胸口上生生剜下了一块肉来。
“很痛吗?所以说,你就应该答应我父亲的要求,省得在这里白白地受折磨。”
她转动着刀口,又剜下了一块肉,听着苏淮安痛苦的声音,她有些无辜地道:“其实我,最讨厌血的味道了,但你非逼得我对你动手。
不如你便按我父亲说的做,如何?
我真的是为你好,他们的招数很多,那痛苦,你受不了的。”
“你做梦......额!”
华音一刀扎进了苏淮安的伤口里,耐心显然已被耗尽。
她转身看向了下面的人:“父亲也知魔心并不易取,所以,你们若是谁能逼得他自己将魔心交出来,该有的奖赏,也分毫不少。”
众人面面相觑,如此一来却是简单了许多。
他们刚刚也看到了华音公主动手,只要不碰到他的魔心,就不会有事。
华音说完便走了下去。
手下立刻递来了一块帕子:“公主。”
华音接过,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抬眼看着上面的苏淮安。
那些人已上去将他团团围住,开始只是试探性地动华音伤的那块地方,在确定自己确实没事后,一人忽而一刀划破了苏淮安的喉咙。
鲜血喷洒了出来,笼罩在那些人如饿狼面对猎物时的眼神上。
“只要,折磨他就够了吧。”
“只要逼他交出魔心!”
华音挑起了眉头:“果然是些粗人,总喜欢这些恶心的东西。”
她没再继续看下去,离开了大殿:“时珩最近在做什么?”
手下恭敬地道:“正按照您的要求,学习礼法,修习剑术,随时准备接收岳青山派。”
那天时珩确实跟她回来了,她每日派人监视,得到的答案都是如此。
时珩仿佛真的放弃了苏淮安,完全按照她的要求来。
但华音总觉得有些奇怪。
她摇了摇头:“算了。加派人手,这几天别让他出来。还有,苏淮安被抓回来的事,也别让他知道。”
“是。”
她交代完后,却陡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向了院门口的屋檐,一个人正坐在那里。
她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龙简喝了一口酒,没回她的话,只看向了与他隔了不过数丈的审讯台,看着上面的苏淮安。
他的身上全是创口,血染红了他已破损的衣衫。
像是一只正在被宰杀的羔羊。
刀剑刺在他的皮肉上,他只能痛苦绝望地哀嚎。
华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简直惨不忍睹。没想到你喜欢看这种。”
龙简此时才看向了他:“仙界尊崇仁心,即使是祸妖,也尽量让他有个体面的收场。父君这么做,真的不怕被仙界知晓么?”
“拿到魔心后,一把火烧掉不就好了。他的魂魄与魔心一体,魔心取出,魂魄消散。到时,谁还会知道。”
龙简的神色复杂,他一句话没说,又喝了一口酒,便从檐上跳下,转身欲离开。
“听说这次父亲是派你过去的,”华音的话让他停住了脚步,“只不过三天而已,你不会就......”
龙简冷眼看了过去:“你不觉得你的猜测很可笑吗?”
华音嘴角微挑:“我有说什么吗?但你倒很清楚我为什么会怀疑。”
龙简有些恼,不愿再继续与她纠缠。
但华音却仿佛缠上他了,跟过去道:“那苏淮安还真厉害,穷奇,时珩,甚至是你。听说你们回来时都是同乘一辆马车,两天一夜,你和他不会还做过什么吧?”